“哑伯,您怎么可能认识她啊,听口音也不是这里人啊,您啊,小心把客人吓走了啊。”
老人家却呆呆的立在那儿,望着晴川住下的二楼,有些迷惑不解。
二日,晴川再次遇见了那个哑伯,他还是看自己的眼神怪异,做什么事都时不时的看过来。
晴川有些好奇,心想一个老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对自己好奇。
看那样子又实足老实巴交的人,不是那种奸邪坏人。
她目光看向元嵇,见他与吕益吩咐事情,并未曾注意到这一点,心里头便有了主意。
背人处,她鼓足了勇气问,“哑伯,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正在给马厩里添着草料,闻言,这手上的草篓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他直直的望着晴川,渐渐地,那苍老的目光中有些激动,嘴唇哆嗦着,支支吾吾说得晴川一点也不明白。
“哑伯,我听不明白。”
他着急的眼眸中竟然闪现出些泪光,手势不停地舞动,终于晴川明白些什么。
“你认识我?”
他使劲地点了点头,又比划着:二小姐,二小姐……
晴川不由地蹙了眉头,“哑伯,谁是二小姐?”
须臾,她就听明白了,“你是说我?”
他点头,比划着:罗家堡,二小姐,你是!
晴川不敢置信,如同受了惊吓一般:“哑伯……你可不能乱说啊,我怎么可能是你们的二小姐?”
哑伯摇头,又点头:你是,你是的,二小姐最喜欢我做的风筝,最喜欢我给做的柳哨……我认得你。
晴川听得目瞪口呆。
也幸亏她从小跟在宁轻轻身边,虽然哑伯的手语不像苏先生教的那般正规,但她也勉强看懂哑伯的意思。
他又比划道:你,你有一个金锁,少夫人给你的金锁,在哪儿?
你一定有,对吗?
他焦急的支支吾吾,又手势忙碌的比划着。
一刹那,晴川倏然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那枚金锁。
那枚金锁自小戴在脖子上,侯爷知道它与自己的身世有关,故而嘱咐不可弄丢,然宁轻轻和离后,自己惨遭赵姨娘虐待,这金锁也被赵姨娘给卖掉了,从此下落不知。
难道自己真的是哑伯口中的二小姐?自己是罗氏后人?
她又想起自己曾做过大火的噩梦,联想起罗家堡曾经遭遇大火的事情,不由地信了五六分。
“哑伯,您说您家的二小姐什么时候没了的,那时候又是多大?”
哑伯又比划着:堡里出事时,她才五岁,这么高。一场大火将什么都烧没了。我在废墟里找了好久,没找到她。
哑伯回忆着过去的事,苍老的眼睛涌现出浑浊的泪水。
晴川不愿相信自己就是那个罗二小姐了。
若自己是罗二小姐,那么罗佑是自己的哥哥吗?
想到自己与罗佑的孩子,她就觉得荒谬无比。
“那,为什么没人来找过我?”
哑伯的双眸通红比划着:罗家堡没剩下什么人,我不中用,东躲西藏留下来了。那场大火是人为的,没死掉的,也都逃了。
这么多年,我以为没什么人了。去年,少堡主,是堡主他忽然回来了,只可惜住了没多久他们就走了,说是要追查当年之事的仇家。少堡主,您还有印象吗?
晴川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摇头说没印象。然而,在她隐约的记忆中是有个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