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火光映红了黑夜,箭矢如雨,打斗和厮杀声沸反盈天。
第一波攻城激战结束后,一支更强大的军队而来。
南安郡城,三万精兵临城下,形势十分危急。
城楼上,湘南王项裕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军队浩浩汤汤奔来,面上露出悲怆。
火把燎原,旌旗烈烈。
千骑铠甲,横刀立马于前。
身后是犹如城墙一字排开的盾甲步卒,弓弩兵早就备好。
百十辆缁车百米外备战,攻城的云梯手、先头军皆已临战。
湘南王四子项少霖看着城外的阵仗,对父亲道:“父王心慈,儿臣早就说改旗易帜,如今项承晔让我们背井离乡保卫南安郡,半个月了却迟迟不见援兵。父王!他这是有心要亡我们啊!”
“霖儿,父王悔不当初,被项承晔蒙蔽了,父王老矣,只是你等兄弟年轻,却无论如何要杀出重围啊!”
“父王不用担心,儿臣妙计已有。就是先前以齐帝之子为要挟退兵。”
“如今项承晔已经救走了孩子,哪里还有孩子要挟他?”
正是因为项承晔知道了孩子是他们所劫,故而越发对他们生了戒心、起了杀意。
项裕话音一落,忽然脑子转了过来,“霖儿,你是说另找一个孩子?”
“对!父王!不过是个婴孩而已,萧子隽并未见过孩子。如今一直在传郡主与项承晔的婚事,又对孩子的生父存有议论,正好便可以将计就计,找个孩子狐假虎威。”
齐军军营。
齐帝虽未亲临战场,但是攻打西楚一直是齐帝幕后坐镇。
前方战事激烈,故而萧瑜夜不能寐,这一夜战报频传,此时正在拿着灯盏研判地图。
“报!”门外传报兵到。
“陛下,一封从南安郡城内传出来的信函,是湘南王给陛下您的信。”
萧子隽刚要去接,一旁的林越早一步上前接了过去,“陛下,小心有诈!”
林越将信函给了一旁的护卒,“拆开。”
那护卫明知道是为皇帝排除危险的,居然好不迟疑拆了信函。
林越见没有危险,便拿过信函,递给了皇帝。
陛下起先不经意的看,读着读着,手居然有些发抖。
他脚步有些踉跄,林越赶紧扶了一下,“陛下,怎么了?”
萧子隽身体后退两步,呼吸混乱,自己扶了额头一下。这个时候,他需要镇定,镇定。
可自己无法镇定。
轻轻真的生下来一个孩子?
此时,他无法掌控自己的感受,身体一个劲在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激动。
脑海有些混乱。记忆中,那艘船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翻入浪中。
轻轻能活下来,为什么自己没想过那孩子也会和她活下来?
如果是真的,自己前些日子让人去探查毓秀郡主的情报里,怎么没有提及这个孩子?
他双眸如炬,对林越怒道:“让陆渊速来见朕!”
陆渊急急而来,作揖:“陛下——”
话未说出来,皇帝便劈头摔过来一封信函,“朕问你,她生有一子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