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阵阵,船已经缓慢过了那秀丽的峡谷。
项承晔望了那一头轻轻的房间门口,空荡荡的。
他原本是想邀轻轻看看这闻名遐迩的云门峡,也顺带散散心。然而轻轻仍旧是对自己敌意得很。
黄昏时候,房间里,有浓郁的酒气。
楚帝项承晔正在那饮酒,一旁的张全海在那苦口婆心劝说,“陛下风寒刚好没多久,实在不适宜多饮酒。况且陛下的酒量,酒量……”
项承晔不善饮酒,当年为习练冷剑无痕,他也多年滴酒不沾,饮酒是后来不得已染上。
“张,张全海,再多说一句,朕割了你舌头!”
张全海登时噤若寒蝉,哪里敢多言一句,只悄然退后些。
外头有轻微的声音,“郡主?您来了——”
“我皇兄呢?”
她细微的声音,一下子攫住了他的神经。
“陛下正在内阁里,郡主稍后,容奴才通报一下。”
不多时,小奴才朝着张全海走去,张全海得了消息便走了过来。
“陛下,郡主在外头候着。”
他沉默良久,“让她回去吧,朕谁也不见。”
项承晔心里郁闷,瑞儿下落不明,此时他不忍心面对她、欺瞒她,更无法面对她的痛苦。
张全海便对那门口的小内监使了眼色,又跟前侍奉皇帝。
“给朕弄些醒酒汤来。”
张全海笑道:“老奴已经早备下了。”说着已经端了过来。
项承晔端了醒酒汤,一饮而尽,拿帕子揩了揩嘴角,寻思不如趁这会儿歇息一会儿,便起身往内寝走去。
尚走了不到两步,便听见外头“砰”地一声响,跟着婢女低呼声“郡主,郡主……”,项承晔一下子醒了酒,一面向外走去,一面问:“怎么了?”
小内监探进来头,“郡主站在那儿忽然晕倒了。”
话未完,张全海挑了帘子,项承晔已经走了出去。
几个婢女和内监都围着躺在甲板上的毓秀郡主,婢女唤她,“郡主,郡主……”
众人大多不敢轻易搀扶,又因此地靠着皇帝的寝房太近,一时只等皇帝意思。
张全海见人围着忙道:“都退下,散散气。许是中暑了。”
众人这才回头看见是皇帝,忙得退后,项承晔从地上抱起轻轻,先是伸手将她领口处开了开,然后众目睽睽下将她抱进了皇帝的寝房。
众人见陛下一丝都不避讳,如此愈发明白郡主与皇帝的关系。
张全海道:“赶紧唤御医前来,你们留下两个婢女侍奉郡主,余下退吧。”
项承晔将她抱回榻上,将她平放在凉席上,见她双眼紧闭小脸苍白的样子,心疼得很。
他将手摁在她的手腕上,眉头不由地蹙了起来,吩咐道:“快拿出朕常用的冷香。”
张全海已经拿过来盒子,项承晔拿过来一个小盒,拿了一小块置于轻轻鼻子上。
不一会儿轻轻便也醒来,见皇帝就在旁边,自己躺着,迷蒙中问:“我怎么了?”
他望着她,“你有些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