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隽想都没想,醉醺醺的,“哪那么多话,栖……霞阁呗!”
王爷已经醉得说话都不成形了。
萧子隽四仰八叉地躺在栖霞阁的榻上,醉得不省人事,口中哼哼两声。
今夜宁轻轻的得力婢女春晚也一同留在了宫里头,故而此时无人上前安排,那福全为王爷脱了鞋子,只听身后响起一个柔婉的声音。
“福公公,奴婢绿翘奉淑妃娘娘之命入栖霞阁侍奉王爷。”
那福全本是心生厌恶,毕竟这里宁夫人的地方,怎么忽然就多出来这么一个妩媚的女子。
那女子一看就是已经沐浴梳洗打扮过的,其意不言而喻。
但他回来时听王府总管杜川提及,又听这绿翘亲自所说,便明白是淑妃的安排,只得道:“绿翘姑娘小心侍奉,王爷醉酒易认错了人,酒醒后只怕迁怒于人。”
这是在提醒她不要太抬举自己。
那绿翘听得并不明白,只因早生了一颗攀龙附凤的心,更兼素日宫中亦有见过晋王风姿早心生仰慕,以前叹自己没有机会,今时天上掉了来的好运侍奉晋王,此时哪里会将福全的话放心上。
榻前,绿翘伸手给晋王解佩宽衣,这手虽然一直在抖,心里却一直在安慰自己不过是奉命而为,这样一想,羞涩就退却了。
给晋王解了王佩和腰带,然后解外袍,这领口处晋王向来弄得严丝合缝,并不容易解。
忽然晋王缓缓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拨开自己解了,只是这话醉醺醺的,“够笨的……”
晋王爷竟然晕晕乎乎中自己脱了袍子,然后一把将她拢在怀里。
绿翘本是舞娘出身,早得专人教授床帏侍奉之事,此时便大着胆子伸出来玉臂勾住了晋王的脖子,娇唇开始呵出芬芳的气息,旖旎婉转着,极尽荐枕寻欢之能。
……
话说宁轻轻此时在那灯下抄写佛经,呵欠一个接一个,她素来贪吃好睡,这第一次熬夜这么晚,实在有些熬不住了。
灯光有些耀眼,她的眼睛莫名觉得疼得厉害,几次调暗淡一些,不一会儿进来婢女就给她调亮了。
“灯光黯了,这字就容易抄的不认真,早上若娘娘问起来,姑娘可是白忙活了。”那婢女打着呵欠出去了,只听见婢女边走边嘀咕,“怎么还没来消息说睡觉啊。”
此时已是冬日,有风嗖嗖的吹进来,轻轻不由地觉得冷,便问外头人要了一件斗篷披着总算能勉强捱住冷。
对轻轻来说最难熬的不是冷,不是眼疼,不是手累,而是困倦。
她的头一磕一磕,只觉得自己只要一躺床榻上必定就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外头有人隐约的说话。
“你去回秋实姑姑话,今夜王爷回来,是绿翘侍奉王爷歇下了。让娘娘和姑姑放心,一切妥着呢。”
有风刮进来,吹得案上的纸张飒飒作响,那一摞摞新抄写好的纸张一张张随风卷了地上,宁轻轻仿佛看不见。
门帘掀开,是婢女的提醒,“呀,看着点纸张啊!”
宁轻轻怔怔地,听不见,手上的毛笔也“啪”地掉在了地上。
这一夜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