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深深地看了秦祤风一眼,那一眼的情绪太多,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无奈,随即轻轻应了一声,“属下遵命。”
一夜之间,京城的街上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好似都被什么人打断了腿,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不清话,更是诡异的都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但变故往往就在一瞬间,一个男子拦下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孩子,好似想问个清楚,却见那孩子两眼翻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还不得那男子再问些什么,孩子便如同发了疯似的扑了上来,一口咬在男子脸上,男子吃痛的大叫。
好在是个孩子,一把便能扯下来,只是脸上多了两个深深的牙印,看起来格外骇人。
刚才那一幕吓坏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只是小孩被男子扯下来之后,还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周围人避之唯恐不及,那男子也被孩子撵着跑。
只是除了那孩子,其余的人并没有发动攻击,渐渐的有了几个例子,百姓便知道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他们便不会咬人,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是夜,一条颇为幽暗的巷子中,白日里那个男子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一旁坐着的还是那个孩子,那男子动一下,孩子便扑上去咬一口,好似全然失了神智。
男子痛苦不堪却又不敢再动,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见那孩子好似被什么人吸引了一般,向着另一个方向扑了过去,只听见剑出鞘的声音,孩子便没了动静。
男子费力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却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黑影,说话的声音也颇为嘶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止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子,眼里毫无半分波澜,“你活不长了,撑不过今夜。”
那男子闻言骤然瞪大了眼睛,好似还想说些什么,身上传来的剧痛钻心蚀骨,喉间只能发出嗬嗬声,听着像许久未转的磨盘一般。
却也还能依稀辨认出他说的话,“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止手起刀落,给了男子一个痛快,随即转身离开原地,秦祤风说放出这些人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京城定然会掀起一股血雨腥风,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帮被咬的人死个痛快。
那是秦祤风出宫之时偶然间学会的,自从那一日秦祤风救了他的命之后,就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止四处求医问药,终于问到一个苗疆而来的老人。
不仅治好了秦祤风的病,还教了他一手。阴邪至极的蛊术,正是今日京城之中的人,名为人蛊。
本以为秦祤风即便是养了人蛊也不会派上用场,谁知今日不但派上用场,还分外的惨烈。
他还记得当初苗疆老人离开之时将他拉到一旁告诉他,“所谓人蛊,便是把蛊虫强行喂进人体,逐年累月的蚕食人的心智,这种蛊虫只会对声音有反应。”
“中了蛊虫的人,身子就不是自己在控制了,这种蛊虫并非杀不死,但一定要将脖子砍断,蛊虫常居于脖颈处,切记。”
想必当初那苗疆老人将此术交给秦祤风时留这么一手也是不希望他让天下生灵涂炭,但谁知秦祤风到底还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