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秦祤风愈发殷勤,几乎在皇帝面前刷足了存在感,瞧来瞧去都是一个改过自新的孝子模样,只是眉眼之间的愁容却愈发深重。
“这几日在朕宫中来回奔波,想来是乏了吧?”皇帝眉眼微微柔和,这么多日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正眼瞧着这个儿子。
秦祤风闻言摇摇头,张了张口却又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般垂下头,“近日确实有些烦心事,只不过和父皇无关。”
秦祤风的眼底含着一丝笑意,他那个所谓母妃妄图坐上凤位之事他也听说了,此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倘若能扶持她当上皇后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有事无需拘束,直言便是。”皇帝说着咳嗽几声,秦祤风连忙上前替他拍了拍背。
“只是这几日的风言风语罢了,儿臣自知能力不足,父皇不为以重任也是必然,只是官宦之女总归是喜欢在背后议论人的,说儿臣只是个贵妃之子,比不上瑄王爷。”
皇帝闻言眉眼微微一沉,瑄王这个词他如今已经极少听到了,如若不是秦祤风提起来,他只怕都要忘了凤墨渊还有这么一个封号。
如今凤墨渊握权,谁人见了他不尊称一句摄政王?反倒是将他这个皇帝和正儿八经的皇子给忘了。
秦祤风出言别有深意不错,但这说的也未必不是事实,旁人到底是怎么看皇室的,又是怎么看皇子的,他们更是一概不知。
“父皇也不必记挂在心,待儿臣有所长进,外头的人自然也不会议论纷纷了。”秦宇峰说着微微垂下眸子,颇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思。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摆了摆手,目光落到秦宇峰身上时多了几分慈爱之意,“你母妃原先也向朕提过这件事,只是先皇后方才薨逝不久,倘若此时立后着实不妥。”
“父皇的意思是要立母妃为后?”秦宇峰像是格外惊讶,瞪大了眸子看向皇帝,面上神色如此,实则心底冷笑一声。
皇帝虽说没有指名道姓要立谁为后,可他这么一说却也只有蒋诗雯了。
果不其然,皇帝虽说面露难色,却还是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再过段时日朕就下诏,罢了,你先回去吧,朕乏了。”
在朝廷之中玩弄权术的人不在少数,更莫要提他这个儿子,今日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无非是用心于此,只不过当下的确没有更好的立后人选。
只希望今日所做的一切不是养虎为患。
蒋诗雯听到这个消息时面露喜色,带着几日风声过去,她就是这大齐名正言顺的皇后,到时谁还敢对她不敬?
思此,蒋诗雯目光愈发矜骄起来,一想到原先对苏云芊抛出的橄榄枝没有被接受,心里头就堵得慌,“来人,备轿,本宫要去摄政王府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