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生辰?”
“小姐往年都会特地回府给老爷过生辰,今年虽然在广寒宫里面,但是如果跟陛下禀报一下,应当也会允咱们出宫的。”
纪晏荷轻笑了一声,趴在窗台上望向外面。
“也好。”
正好她也好奇外面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
恰逢端午,天气晴朗。
纪晏荷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却发现降珠已经在她寝殿的门口两边挂上菖蒲和艾草。
“这是在做些什么?”
“端午不戴艾,死去变妖怪!小姐莫非是忘了,今日是端午节。”
降珠手里还拿着两把艾草,正准备到其他门口去挂,见纪晏荷这么一问,就知道她忘记了今日是端午。
纪晏荷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她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浅啜两口,盯着茶盏中沉沉浮浮的绿芽出神。
降珠从没见过自家小姐这般安静的模样一时觉得有些陌生,小心翼翼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纪晏荷抬眸看着她。
尽管小丫头嘴里面冒出来的话听着总有几分超越年龄的成熟,可眼中的担忧却是真心实意的。
纪晏荷握着茶盏的手指悄然用力,指尖微微发白,过了半晌才朝着她微微一笑。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
以前的这个时候,妈妈总会拿着自己包好的粽子,带着她回外婆家,而大人们则会在门口挂上艾草和菖蒲,还会给她喝一口雄黄酒。
她不是什么冷宫里不受宠的皇后,也不是什么镇国将军的女儿,而是现代里过得清闲自在的纪晏荷啊!
她死了,又醒过来,灵魂却被迫困在别人的躯体里面,过着与过去天差地别的生活。
哪怕她平日里嘻嘻哈哈,可内心里面的惶恐和思念,终究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小丫鬟却以为她是想镇国将军了,脸上嘻嘻哈哈的:“小姐要是想老爷的话,再过半月的时间,就可以回将军府小住一段时日了。”
纪晏荷笑了笑,指尖确实突然间碰到了茶盏里还未来得及冷却下去的茶水,当即就被烫的下意识缩回手。
哐当一声,上好的白瓷茶盏,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降珠被她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了一跳,联盟抛下手里面的东西去检查她的手,看到只是微微发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小姐,这一大清早的,真的如此不小心?万一伤着自己可怎么办?”
她们虽然在宫里头种了庄稼,可上头有慕潇潇从中作梗,纵使他们手里头有银钱,想要拿到药也不容易。
那女人可是巴不得小姐死在冷宫里。
小丫鬟转身在屋里从幔帐与屏风的间隙抽出一条白绫,盯了片刻似是想起来什么,忙把手中白绫一抛:“呸,呸,真是晦气!”
丈余长的白绫飘飘荡荡,被纪晏荷伸手抓在手心。
降珠脸色有些难看,急声道:“小姐,奴婢这就把这晦气玩意儿烧了去。”
骆笙便明白了:“这是以前住在我房里的人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