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七层宝塔层层自动旋开,分量也愈发重了。朝歌松了手,宝塔悠悠落在地面上,随着旋开的动作塔身也逐渐变大,不一会儿,便变化成一座丈高有余、双人合抱之宽的古拙宝塔。
朝歌不由微讶,推开了塔身第一层的半圆拱门往里瞧,里面空落落的倒是宽敞,可要说能存放万斤物什,单单这一块空间是肯定不够的。
想来这应该是布了一层结界,类似搬移藏物的阵法吧。
朝歌抬一抬手指,浅紫色的萤光自指尖氤起,点一点塔尖的钱币,这宝塔便又自动旋转缩小成原本的大小。
这座七巧玲珑宝塔倒也颇有小趣,但这对她而言,却是派不上什么实际用场,只能归类于赏玩之物罢了。
只是没想到秦明廷会对这些奇门之术如此热衷,这倒真是有趣。
朝歌想了想,吩咐道:“一会儿派人把这个宝塔送还给三殿下,就说我谢他的好意,此物还是留给他自己赏玩吧。”青鸳应了是,就把宝塔又收在了木箱子里头。
朝歌问道:“今夜是谁当值?”
青鸳回道:“回殿下,是奴。”
朝歌就点点头,道:“如今七月里,夜间露水重,凉意都顺着地砖往上沁,你晚间多铺一条阻水的褥子。”
青鸳笑弯了眉眼,福身行礼:“是,奴多谢殿下关怀。”
芙心一旁看着,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怎的如今殿下竟对其他侍女如此看重了,香芷得了珍宝局新制的红宝石金钗,连已进赶出去大半年的玉泊都能再好好地爬回来,现在殿下又对青鸳诸多关怀,这一个个的,都要越过她去了。
芙心往朝歌身旁近一步,笑容殷勤地说道:“殿下素来对咱们都是十分关怀的。殿下下午一直睡着,眼下想必不困了,奴陪殿下去逛逛吧,也好消消食。”
朝歌抬手:“不必,你去把这尊红珊瑚摆到我方才说的位置吧。然后就去后殿的药圃那儿瞧瞧,若是花苞全开了,就来报我,若是没开,就顶了香芷的差,替换她继续看顾着那几株灸艳吧。”
芙心笑意一窒,似有些不情愿,但是抬眸看见朝歌淡然的神色,忽然就不敢多言,只低声应了声:“……是。”
青鸳一旁站着,此时也看出了一些异样:这芙心往日在殿下跟前颇会讨好卖乖,殿下也多喜爱她,只是而今,好像殿下从醉酒醒来后,就待芙心不如从前亲和了……
不过这事不归她管,她也并不愿多说些什么。即便是当初玉泊被罚之事,她有看出一丝丝端倪,最终仍是选择冷眼旁观。
侍女们退下之后,朝歌独自倚坐在廊下的贵妃榻上,看着庭院里芳草烂漫,萤虫纷舞,不自觉就叹了一口气。朝歌手指翻转,一朵流光闪烁的凤啼花绽放在手心,冰紫色的光芒闪烁,华光大胜。
朝歌喃喃:“难道你就只能养护药草,没有别的效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