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欲哭无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随着一阵打斗声响起,被吵醒的静姝不耐烦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大吼一声,“还睡不睡呀。”
夜,终于安静了下来,重归寂静,安静的能听到蟋蟀细微的叫声,果然,这世间永远没有最强者,只有被惹毛了的母老虎。
桃夭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躺在装饰精美的床上,透着黑暗,两只视力极佳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床帏上绣着的繁琐花纹。听到静姝的声音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静姝那小小的身板是怎么喊出这样中气十足的声音来的,十个大汉一起喊都没这一个弱女子喊的响。
桃夭这下可就更睡不着了,发着呆回想着以往的事,想着想着就出了神,再想睡觉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她想到桃花树下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想到亲人看向自己失望又心疼的目光,一滴滴眼泪打在以往的回忆里,打在她这颗无法安静下来的心上。
她的动作要加快一些了,不能够在等了,再多等一天下去就是给墨染羽翼逐渐丰满的机会,真的等到墨染的实力可以称王称帝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如果能够趁墨染还不具备足够的实力的时候就把他打下马,这是最为理想的结果,可如果她来不及,她会让整个王朝替墨染付出代价吗,她必然是不能够的,她还没有狠心到这种程度而她是否又具有那样恐怖的实力,拿武力来与之抗衡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有一样东西是可以的。
那就是火药,这是她和墨染外出征战时,从异邦那里发现的十分神奇的东西,可以一敌百,即使再强大的武士在火药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她亲眼见识过这火药的威力,那传说中不可战胜的军队,当火药燃烧的那一刻,脆弱的像只鸟儿一样,不堪一击。
只是这火药的原材料却极其难以提取,幸好的是制作的配方和提炼方法她还记得,现在所缺的只是原材料,而这原材料就在岭南之地,岭南之地十分偏远,要找到合适的时机找个借口才能去啊。
愁啊愁,她的复仇大计什么时候才能够实现啊。
实在是令人焦躁,起身,喝了口凉茶冰了冰燥热的嗓子,顿时感觉安定了许多。
现如今她也不清楚墨染已经发展到如何境地了,她也要抓住机会去探一探墨染的虚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桃夭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安静下来,她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不止怎么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牵引着自己,既不是束缚也没有挣扎,就好像在心上上了一把弦,只要自己稍不注意就会把自己牵引到那个方向去,这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桃夭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安抚那呼之欲出的想法,没关系,即使是山一般海一样的前方阻挡着她,她也绝不畏惧,绝不退缩,除非手刃仇敌。
调皮的阳光跳过山间的青草,踏着谆谆的河流奔跑而来,带来新的开始,新的一天。
桃夭伸了个懒腰,外面天色已亮,不知道是否今日就要启程,还要与覃世子商量商量,就她来说自然是越快回去越好,她怕是有点待不住了。这里实在是太过闲适了,闲适的过分,闲适的令人有些不自在,现在的生活越是轻松越是愉悦反倒令让她心生困顿迷惘。
等到她一出去就看到容覃已经早早的她的小门院前等着她,只不过看上去不像是等着她准备出发离开的,容覃身后的弦歌手里的渔具齐全,只不过,桃夭的视线落在弦歌的脸上,弦歌本来清秀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摔了一下,一只眼睛的旁边乌青乌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