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难道只是劝在下饮酒,想自己置身事外?”安大防一句话,说得陆少云皱着眉头盯着佟博。
“陆少说哪的话,如此美酒不饮岂非可惜?”佟博嘴角边浮现出了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容,将手伸向了一旁的柳凝诗:“如果美酒中再加上一点花瓣,岂不更有趣?”
“翔云哥哥,你也会吃瘪啊!”柳凝诗柳眉轻扬,满是笑意的从腰间的荷包中拈出了四片花瓣,放在了佟博的掌心中。
“柳公子就不要取笑我了!”佟博每次被柳凝诗都有点无可奈何,笑道:“陆少,要不要也来几片?”
“有趣!自打在辑芳亭中见安兄畅饮花瓣酒,就后悔没能亲口尝了一尝;想不到老天待我不薄,又送来了一次机会。”陆少云饶有兴致瞧着佟博将花瓣一片一片撒落壶中:“柳公子,可否也赠几片樱花瓣予在下?”
“樱花瓣?”柳凝诗楞了一下,诧异的说道:“我哪里有樱花瓣了?”
“陆少可是说的这个?”佟博手掌一摊,剩下的一片花瓣正在掌心之中:“不过这并不是樱花瓣,而是柳公子特制的桃花瓣而已。”
“原来如此!”陆少云尴尬的摇了摇头,这些年他的心思全部用在了如何经商之上,居然连桃花瓣与樱花瓣都分辨不清。
“陆少,你方才说在辑芳亭中大防饮过樱花瓣泡的酒是何意?”佟博与柳凝诗相互瞧了一眼,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大防,你也喜欢饮花瓣酒?”
“我也很诧异自己什么时候饮过花瓣酒了?”安大防十分不解的饶了饶头:“姓陆的,把话说清楚。”
“哎!”陆少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安兄,在下与几位饮酒时候,明明见你的酒尊中飘落了数片樱花,你怎么说自己没饮过?”
“对啊!”佟博脑中浮现出了辑芳亭中的境况,心道:“那里樱花瓣常年随风飘动,以大防这种粗性子喝下花瓣酒而不自知是极其有可能的!”
“翔云哥哥,你是怀疑即墨酒里加了樱花瓣就会产生别的效用吗?”柳凝诗见佟博盯着掌中的桃花瓣有着片刻失神,悄悄传音问道。
“有什么话,不如先饮一杯在说。”佟博给自己的酒尊里倒满了酒适时的将话题岔开,却暗中向柳凝诗微一点头。
“是啊!是啊!”安大防闻着酒壶中的一股醇香,早就忍不住了:“来来,大家干了。”
虽然桃花瓣将即墨酒的辛辣冲淡了许多,可佟博一口下去依然眉头直皱,而安大防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
“不知道几位有什么想问的?”陆少云却是斯斯文文,长袖遮掩着酒尊轻抿了一口酒,又夹起一颗蜜饯放入嘴中。
“不知道陆少可知,那位着白衣的王公子已经殒命花海之中了?”佟博不但没问什么,却向陆少云抛出了白衣公子的死讯。
“死了?不可能!”陆少云面色一变,手中的筷子也掉落下来:“阁下这是与在下开玩笑吗?”
“瞧他的神色不像是装的。”佟博也将一颗蜜饯送入嘴中,笑道:“王公子的来历,还请陆少不吝赐教!”
“这位王公子名叫王俊尘,乃是金陵城工部侍郎王庆之王大人的四公子。”陆少云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来紫烟阁中,通常是为了做买卖。”
“工部侍郎的四公子?”柳凝诗也跟着柳元智去过王庆之的府地,却从来未见过王俊尘,不免产生了疑惑:“那应该是士之一族,怎么也做起了买卖?”
“柳公子有所不知道。”陆少云得知了白衣公子的死讯,似乎有些心烦意乱:“王俊尘从小不喜读书,也不爱习武,是个纨绔子弟,可不知为何却对商之一道很有天赋,王大人叹息之余便筹足了本钱让他做起了买卖。”
“嘿嘿!有了王大人这位大靠山,加上他经商的天赋,这些年生意一定十分红火咯。”佟博笑道。
“阁下说的不错!”陆少云说到此处,留露出十分怪异的眼神,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这些年王俊尘的生意可谓越做越大,否则又怎会得到这进入紫烟阁的机会,还能与在下。。。。。。”
“与陆少有生意往来是吗?”佟博不待陆少云说完,便猜到了他想说的话。
“不错!”陆少云倒是大方的承认了佟博的猜想:“如今王俊尘死在了紫烟阁,他爹王庆之若知道了焉能善罢甘休?”
“所以要找到凶手给出一个交代才行。”柳凝诗问道:“陆少与大防哥哥几人一同进入辑芳亭中饮酒,为何会先行离开?”
“清璃姑娘接到了飞鸽传书后,便告辞离去。”陆少云拿起酒尊又饮了一口酒,笑道:“至于在下因为想赌两手,便来了禽舍。”
“哦?这么说来,陆少走的时候温姑娘还留在亭中?”佟博抓了陆少云话中的漏洞截口问道:“那你方才为何说温姑娘是自己走的?”
“那是因为在下没走多远,便听见了温姑娘的尖叫声?”陆少云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所以又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