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曹洪大吃一惊,一把揪住士兵的脖襟吼道:“看守民夫的士兵都是死人吗?”
“将军,看守民夫的弟兄太少,都被....杀死了。”
“一群混蛋!”
曹洪大骂,扔开了士兵,回头令道:“速点三千军随我去镇压民夫,快!”
几名曹军牙将飞奔而去,一刻钟后,三千士兵集合完毕。
可谓有因必有果,曹洪纵兵抢掠宛城,又强抓三万民夫,早已激起了宛城人的极大愤慨,曹洪虽然也明白宛城人对自己不满,但他也无可奈何,紧靠一万军队根本守不住宛城,至少需要两万守军。
他有充足的粮食,却没有足够的兵源,除了武装民夫外,曹洪别无选择,他从三万民夫中挑选了八千精壮之人,发给他们武器和盔甲,开始训练他们,今天只是第一晚,而偏偏第一晚就出事了。
曹洪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派了五百士兵看守这些武装民夫,难道五百士兵全部被杀了吗?
这些民夫几时有这么大的本事?曹洪已经明白过来,一定是汉军斥候藏身他们中间,率领他们造反,否则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些民夫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内忧外患,曹洪焦头烂额,但他此时别无选择,立刻率领三千军队向东军营飞奔而去,要血腥镇压乱民造反。
........
城外汉军大营内,刘璟派出的巡哨士兵一连收到三封信,皆是用无头箭矢从城头射下,除了一封信是于泽派亲信射出外,另外两封信却是曹洪的两名心腹部将张晟和杨逊射出,表示愿意里应外合,协助汉军夺取宛城。
中军大帐内,法正仔仔细细将两封信读了三遍,对刘璟笑道:“殿下,两人投降应该是真。”
刘璟知道这两人是曹洪心腹,担心是曹洪使诈,法正判断出投降是真,刘璟不由精神一振道:“两封信果然没有关系么?”
法正点点头,“如果是曹洪统一部署,两封信之间必然会有某种联系,必须要两军配合才能最大限度重击我们,但两封信各自表述,我看不出两封信之间有什么联系,只能是他们各自隐瞒,才会有此效果。”
刘璟眉头微微一皱,“如果是曹洪各自安排他们诈降呢?”
法正笑了起来,“殿下,曹洪若有这种智慧,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被动了。”
刘璟心中释然,法正说得对,曹洪在谋划方面确实差了很多,这也是他始终不如曹仁的根本原因,刘璟也笑道:“既然如此,今晚就是破城之时。”
刚说到这,一名士兵飞奔而至,在帐门口禀报:“启禀殿下,黄家派人紧急求见!”
刘璟和法正对望一眼,心中微微惊疑,黄家怎么会派人来?刘璟当即令道:“带来人进来!”
片刻,士兵领着一名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男子快步走进来,男子跪下行一拜礼,“小民黄晋拜见汉王殿下。”
“你是.。黄老先生二公子?”刘璟依稀觉得此人有点眼熟,应该见过,但黄晋无疑就是黄承彦次子,黄月英的兄长。
“小民正是!”
“请免礼!”
黄晋站起身,刘璟又仔细看了看他,不由笑了起来,“我们见过,在令妹和孔明的婚礼上。”
黄晋不好意思笑道:“原来殿下还记得小民。”
“一晃十五六年过去了,我也只是依稀有点印象,令尊身体可好?”
“感谢殿下关心,家父身体还算硬朗,父亲命小民给殿下送一封信。”
黄晋从怀中取出一只绢轴呈上,刘璟打开绢轴,信中内容令他不由一阵惊喜,原来任平是隐藏在黄承彦的府中,这倒出乎他的意料,而且十几家望族大户准备今晚起事,约一千余人,由任平等人率领。
刘璟点点头,随即问亲兵道:“现在离一更还有多久?”
“回禀殿下,大约还有半个多时辰。”
时间上来得及,这时,法正却笑着问黄晋道:“黄公子是怎么出的城?”
这句话倒提醒了刘璟,曹军城上防御如此严密,黄晋是怎么出城?他也疑惑地向黄晋望去。
黄晋躬身道:“启禀殿下,小民与曹将张晟颇有交情,小民借口要去城外庄园,从他的防御线坐竹蓝下城。”
刘璟暗暗摇头,这个黄晋毕竟是书生,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若不是张晟已暗中投降自己,就算有一百年的交情也休想让张晟放他下城,更何况怀中还揣着黄承彦的信,只能说黄晋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