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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率军平安归来,刘璟也被迫停止西征,前来援助荆州,这使曹操心中十分痛快,趁刘璟军队尚未抵达襄阳,曹操便下令摆宴庆贺这次出兵行动成功。
大帐内,曹操摆下了酒宴,众人围拢一圈坐下,几名军中力士在大帐内相扑为戏,众人笑语声不断,气氛十分热烈。
这时曹操举起酒樽对众人笑道:“各位请听我一言!”
大帐内立刻安静下来,无数双目光注视着曹操,曹操这才缓缓道:“这次渡江的意义,不仅仅是我们成功将刘璟逼来援助襄阳,也不是我们能全身而返,更重要是我们这些年一直在荆州水军的压迫之下,终于找到了一条对抗荆州水军之路,我们不需要传统的战船,完全可以利用羊皮筏子的便利、灵活来和荆州水军作战,来,这一樽酒我们一起饮了!”
众人齐声应和,端起耳杯将酒一饮而尽,这里面很多人都不太明白曹操最后一句话的深意,张辽却明白,因为有数百名落水的曹军士兵,居然各自抱着一只羊皮囊游回了对岸,这个发现意义重大,这样一来,曹军士兵只要略略会泅水,他们就能顺利游过汉水。
以前也有人提议士兵可以抱着木头渡江,但毕竟木头携带不便,而羊皮囊则可以叠放在背包之中,每个士兵随身携带,每人带上四个,盔甲和兵器便可以放置在皮囊上渡江。
甚至可以临时拼成巨型皮筏,运载战马和辎重渡江,正是这个发现,才让曹操欣喜若狂,这么多年来一直困扰他的渡江问题终于迎刃而解,当然,长江还不行,但除了长江之外,曹军便不会再被任何河流所困。
曹操见张辽若有所思,便笑问道:“文远在想什么?可是在想羊皮囊的妙用?”
“是!卑职正在想此事,另外,卑职还有点担心合肥,担心江东军乘虚袭击合肥城。”
曹操呵呵一笑,“我确实得到急报,黄盖率领两万江东从历阳渡江,杀向合肥,但我一点不担心孙权会真的为刘璟卖力,助刘璟击败我们,他有什么好处?对他而言,最大的利益就是曹刘两败俱伤,所以他只会摆摆样子,绝不会真的进攻合肥。”
“丞相果然是洞察人心。”众人纷纷举杯赞誉。
曹操又喝了两杯酒,不觉有些半酣,他叹息一声道:“当年穰山一念之差,留了刘璟一命,没想到他最终成为我的心腹大患,以致于今天如此被动,今年我已五十有八,年近花甲,却天下未平,北方流民日甚,烈士暮年,壮志未酬,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说完他又举起酒樽,将樽中酒一饮而尽,不觉有些酩酊醉意,站在曹操身后的许褚感觉丞相已经不支,连忙上前低声道:“丞相可要去更衣?”
曹操点点头,“孤确实要去更衣!”
许褚扶起曹操,曹操又对众人笑道:“这一去未必再回来了,我知道大家都希望我离去,那我就成全各位,大家畅快喝酒吧!明天我们再商议如何对付刘璟的到来。”
众人大笑起来,都起身施礼,许褚这才扶着丞相小心地从后帐离去,曹操离去了,众人没有了约束,大帐内再次热闹起来,众人谈笑风声,气氛热烈。
这时,曹洪端了一杯酒走到张辽面前,满脸笑容道:“文远此战虽败,却败得壮烈,连丞相都赞不绝口,还置酒为文远庆贺,令人不胜钦佩,我来敬文远一杯,聊表心意。”
张辽听出他话中带刺,心中略略不悦,淡淡道:“张辽只是谨遵丞相之命作战,丞相置酒也和张辽无关,不敢受子廉将军之赞,这杯酒我们还是各自饮了吧!”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曹洪脸色微变,冷冷道:“文远莫非不给我这个面子?”
“非也!我只是饮子廉将军的酒,不受子廉将军之赞,子廉将军请吧!”
“哼!”
曹洪重重哼了一声,随手将酒洒在地上,转身便走,当面泼酒于地,这是酒桌中极为羞辱人的举动,张辽顿时大怒,一拍桌子喝道:“曹洪,你这是何意?”
曹洪回头瞥了他一眼,用一种讥讽的语气道:“没什么,我只是在祭奠不幸被将军所杀的无辜乡人罢了,将军何必动怒?”
张辽立刻明白过来了,就是那个淫辱民女、杀人夺财的军侯,曹洪果然找自己发难了,张辽岂是受辱不语之人,他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曹洪将军,请你把话说清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