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打一场?”
梁亦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不见得非要打,都是来凑热闹的,打什么,有什么好打的?”
林红烛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既然不打,有什么好说的。
他转头朝着另外一条巷弄走去,两人就此分别。
观主微微一叹,也是避过了这条长街。
他不是怕,也不是因为打不过,实在是因为没意义。
远处的磅礴刀气感受不到观主的存在,片刻之后,竟然便渐渐散去。
说起来很是奇怪。
……
……
在这几位登楼境纷纷入城之时,有个普通读书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在洛阳城的一处面摊避雨,这个读书人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袖管上还沾了些雨水。
看着便极为穷酸。
有个小老鼠站在他肩膀上,竟然口出人言,“先生,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读书人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先是见一场世间难得一见的壮阔景观,然后是见两个老友。”
小老鼠哦了一声,随即说道:“既然是见老友,那么肯定是和先生一样厉害的读书人了。”
那读书人笑道:“其中一位,说他学问就是全天下人最大的,另外一位呢,可能要这么说了,说是读书的,就没有他的剑法好,练剑的,没有他的学问高。”
小老鼠由衷称赞道:“先生果然都是交的好朋友。”
读书人一怔,笑道:“百年未见了,还算是朋友吗?”
——
剑山后山,当陈嵊处理完赵大宝那个事情之后,便要准备下山。
在山道上,有个高大老人却拦下了要下山的陈嵊。
陈嵊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这个老人,并没有说话。
那老人问道:“你下山为何?”
陈嵊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这个自己都要喊一声师叔祖的老人。
盛京一身剑气勃发,看着陈嵊,皱眉道:“现在去的都是些登楼剑士,你这么一个春秋剑士,去那边不是丢脸?”
陈嵊很是无聊的摇摇头。
自己去凑热闹,丢哪门子脸。
盛京怒道:“你不要脸,我剑山还要!”
陈嵊本来对这位就没有太多感受,当日在剑山上,又亲眼看着这位师叔祖是对自己的弟子下过绊子的,便更是不愿意理会他。
他看着远处,充耳不闻。
盛京怒极而笑,“陈嵊,你不要忘了,你还得喊老夫一声师叔祖!”
陈嵊冷笑道:“我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师叔祖。”
盛京冷漠看着陈嵊。
陈嵊摆摆手,正要说话。
山上又走下来一个人。
那人看着陈嵊问道:“洛阳城?”
陈嵊笑道:“自然。”
那人便邀请道:“一起。”
陈嵊哈哈大笑。
盛京看着这个人,沉默不语。
这山上一共三位登楼,除去他之外,便是许吏和周青两人。
周青早已经下山游历,这人除去许吏之外,还能是谁?
许吏给盛京打过招呼,便和陈嵊一同下山。
盛京站在山道片刻,也御剑而起,没入云霄。
很快便消失不见。
……
……
朝风尘算是最早来到洛阳城的剑士之一。
在那场大雨开始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枯槁老人坐到了洛阳城外的茶摊里,枯槁老人不喜欢喝茶,但是架不住朝风尘喜欢。
所以也只能陪着喝了几口。
朝风尘听着雨声,看着远处,忽然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
枯槁老人不蠢也不笨,自然知道原因,想到这个答案,他很有些感伤的说道:“既然同源,自然要来。”
朝风尘点点头,然后说道:“不光如此,其实就连我也不知道他会以何种方式离开人间,我来,也是为了看看。”
看看,他们都是为了看看。
枯槁老人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走,而且为什么把自己当作猴子一样。”
朝风尘喝了口茶,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在朝青秋眼里,或许我们才是那只猴子。”
是啊,朝青秋虽然没有说要怎么离开,但是这样,好像是已经告诉天底下的人,他要在洛阳城离开,自然就是把自己摆在了一只猴子的位置上。
但是朝青秋怎么可能是一只猴子呢。
在他眼里,只怕世间万物,都可以是猴子。
就他自己不是。
朝风尘喝了口茶,说道:“入城吧。”
枯槁老人点点头,却还没有起身,就看到远处雨中,走来了一个青袍男子。
朝风尘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那人,也看了一眼那人腰间的剑。
两人对视一眼。
那青袍男子自顾自往前走去。
没有停留。
朝风尘却有些茫然的开口,“他来了?”
“谁来了?”
——
就在许多登楼都走进洛阳城的时候,有个白衣男子走上了云端。
他看着远处的那些金光,有些百无聊赖的眨了眨眼睛。
然后天地之间,忽然便有一道磅礴剑意生出。
硬生生劈开了云海。
让前面那些金光散开。
做完了这些的白衣男子坐在云端,平静不语。
他就好像是一柄剑,就要守着另外一柄剑。
两柄剑可以相争,也可以相帮。
与此同时。
李扶摇在长街上碰到一个人。
那个人看着李扶摇,然后笑了笑。
李扶摇也笑了笑。
有些苦涩。
然后片刻,李扶摇便按住了腰间的青丝剑柄。
朝青秋要离开人间之前,有人要先杀李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