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哪儿去。我就是猜猜,你和弘晖不会都喜欢太子妃吧?”
弘晳噎到了:“……”
“皇玛嬷,您一点儿都没变。”
“谢谢,我当你在夸我年轻。我懒得在亲近的人面前也端着、藏着、绕弯子,太累。所以啦,小子,说实话,最好不要骗我!”
见太子殿下笑得跟傻小子似地,唐果自己也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还好,并非唐果想的那样狗血。
弘晳见了乌苏里氏,也对人家姑娘印象不错,可远没达到非卿不娶的地步。
他们这样的人,从小便接受反美人计训练,哪儿那么感性去一见钟情?弘晳还觉得小姑娘挺可爱,弘晖压根儿没注意姑娘,他跑得口干舌燥,歇过气儿来,光顾着喝水了。
指婚那年,弘晳事先打听到了太子妃人选。
按照惯例,是要从世家大族里选的。可世家大族在康熙朝十之七、八出过问题,能称得上清白的,没多少人家。
第一候选人纳喇氏,姓氏全称是辉发纳喇氏。开国大功臣萨比汗的后人。他们家祖宗死得早,没掺和进乱七八糟的事儿,家族也比较低调,儿孙相对争气,算是当前大族里的佼佼者。
但弘晳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再重复以前的联姻模式。
岳家固然可以给皇子带来很大支持,但弊与利同样明显。有多大支持,在遇到利益冲突的时候,就有多大阻力。他爹的母族赫舍里氏家族就是现成的例子。索额图几乎将他爹拖死,虽说他爹逃脱了,可到底背上了寡情的名声,为了把坏影响淡化掉,他爹可没少费劲。这才几年的事?
他自己的母族瓜尔佳氏家族,也在当年贾家的黑名单上,一并被削得灰头土脸,去爵罚银。
他爹登基之后,也没有按照惯例推恩封他外祖父做承恩公。他额娘为此病了一场,好长时间没缓过来。
有这些前车之鉴,几经权衡,弘晳选了同一年的秀女乌苏里氏,并得到了胤礽的支持。
胤礽对此深有感触。况且他老爹康熙帝早已采取措施将这种姻亲牵绊尽量减小。只不过,利益交错,改变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眼下还得按老例儿来。
胤礽认为儿子有这样的觉悟很好。可是,在世家大族犹如惊弓之鸟的时候,更要给颗宽心丸吃。纳喇氏不能做太子妃,指给谁好呢?
必须得是权力中心的人家才行,以表明新皇对满洲大族的态度。按照这个标准,适合的只有弘晖。
纳喇氏是经过重重考察的,胤礽觉得配得过自己那侄子,跟胤禛一商量,又找来弘晖问知没异议,大笔一挥,这婚事就成了。
“弘晖很明白孙儿的处境,怎会不同意?”弘晳叹道。
唐果反复琢磨,弄不明白纳喇氏的想法。
按理说,弘晖是这一代皇家子弟中的顶尖人物,才能出众。而且众所周知,弘晖与太子弘晳好得恨不能穿一条裤子,与当今皇上亦感情极好——开心时叫汗阿玛,不高兴便是皇伯父,胤礽反而要哄着他。还别说君心难测的话,胤礽就吃这一套,他就跟弘晖投缘,别人只能干瞪眼。
有才华、有圣宠、有前途、有美貌,弘晖这样的四有新人,纳喇氏还有什么不满?
当时她只是太子妃第一候选人而已,又不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有什么理由跟乌苏里氏过不去?她不会以为乌苏里氏抢了自己的太子妃宝座吧?!
那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历经重重考察的人物,应该不会是这素质吧?
唐果弄不明白,又不好问弘晳。做大伯哥的,说弟妹的是非,那也太没品了。
既然他们兄弟对纳喇氏的小心思早有察觉,以他俩的段数,估计纳喇氏也翻不出大浪,唐果也就放过不理。
扯着弘晳,叫上弘晖和永玮,进屋里去喝汤:“反正都溜出来了,也不必忙着回去,喝点儿热汤,暖暖肚子再走。”
喝汤喝得几人饥肠辘辘,唐果大发雅兴,叫人拿了工具来,烤肉!
等吃饱喝足玩够,已是未时末。弘晳和弘晖忙忙的回去干活儿,弘晳顺手把永玮也拎走,待会儿直接出宫回家。
离年越来越近,太上皇父子各有个的业务要忙,唐果一天也见不着夫君大人几面。早上她还没醒,人家都走了,晚上很晚才回,说几句话,便到了就寝时间。
“唉!山寺日高僧未起,算来富贵不如闲哪!”唐果拍拍大虎的脑袋,“他们都忙,咱们自己去玩儿吧。”
“皇玛嬷,大虎、二虎也有二十多岁了吧?还是这么精神!”弘晖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孙儿记得,好像大虎、二虎比孙儿还大两岁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