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刚才连续听他说了两回‘水’字,她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叶浮珣将茶杯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将床帐挂高了些,伸手轻轻推着纪衍诺的肩膀。
就在电光火石间,她整个人就被一道猛力跩住,眼睛一花,被纪衍诺压在了身下。
而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正箍在她的脖子上,仿佛下一刻就能用力将她脖子掐断。
叶浮珣吓得忙开声道:“老爷,是妾身……”
纪衍诺的手一顿,半眯的眼仍带着一丝锐利,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浑身突然松懈下来,整个人直挺挺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噗。
叶浮珣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地在狭缝中求生,往右边蹭啊蹭啊,就想着摆脱压在身上的男人。
然而,忽地耳边传来哑沉的声音:“别动。”
“老爷?”叶浮珣低低唤了一声。
她刚才突然被纪衍诺抓住推倒,恐怕是因为她拍了纪衍诺的肩膀后他的一种下意识的反应。而实际上,他应该是醉得厉害了,才会不受控制地将她压在了床上。
“别乱动。”纪衍诺的声音仿佛清醒了些。
叶浮珣一动不敢动,她侧着脸,面颊上是纪衍诺高挺的鼻尖,热热的气息吹拂着她,无端生出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脸颊沿着耳际一直往脖子方向窜爬。
就在她忍不住颤抖得想要推开他的时候,身上的重量突然移开,纪衍诺撑着双臂坐了起来。
“你为何在此?”
纪衍诺坐在床沿,用手揉着眉心,只觉得额头闷闷地跳。
今天的晚宴多喝了两杯,是他低估了酒的后劲。
“是老爷您刚才说要喝水,所以妾身才端了水过来。”叶浮珣动作利落地跳下了床,伸手指向小几上的茶杯举证。
纪衍诺睃了眼茶杯,伸手拿起来一口饮尽。
“您还要水吗?”叶浮珣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不必了。”纪衍诺抬抬下巴,“你去睡。”
叶浮珣听话地钻回她的专属地铺里,转过身背对着纪衍诺,将脸埋在了被窝里。
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脸上烧得慌。
她使劲揉了揉脸颊和耳朵,想要将方才吹拂的热气带来的感觉全部揉掉。
好不容易等到情绪平复了,却发现睡不着。
兴许是白日里睡多了,又兴许是因为胡思乱想,直到下半夜才在恍惚中睡着。
结果,第二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纪衍诺早就出了门。
小雨嘀嘀咕咕道:“夫人,老爷早上出门前嘱咐了不能吵醒您,他还说今天估计要下午时分才能回来,让奴婢跟夫人您说一声。”
“夫人,用过早膳后,您想出门逛街不?”
“奴婢瞧着这渚安城的街市很是热闹。”
叶浮珣想了想:“小雨,打理渚安州郡附近城镇各处产业的管事,好像就住在渚安城里?”
小雨一听,忙把怀里头的小簿子掏了出来:“回夫人,正是。管事正好就住在咱们渚安城的宅子里,姓赵。”
“那好,咱们一会儿去外头寻一处茶楼,你让人送信回宅子里,叫赵管事过来一趟。”
既然到了渚安,正好见见渚安州郡的管事,好让她了解下名下产业的大致情况。
小雨应道:“奴婢这就下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