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味吃了早餐就去园子里采菊花,今儿个是王爷的生日,福晋准备亲手做菊花枣泥膏给王爷庆生,容不得出错,所以知味亲自过来采菊。就在她仔细挑选着花形较好的花朵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直起身,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小丫头子很快的跑了过来。
知味从园子里的小径走到路上,皱眉喝斥道:“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府里不许瞎跑么?”
那小丫头被知味这么一喝,顿时就停下了脚步,喘着气说:“知味姑姑,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福晋汇报。”
知味挑眉,“你说来听听,看是不是重要的事,若然不是,仔细你的皮!”
“奴婢怎么敢欺骗姑姑?是这样,钮钴禄格格要生了……”
“什么?!”知味惊呼一声,有些不敢置信,钮钴禄格格怎么会这么巧在今天生产的?她一把抓住小丫头的肩膀,厉声道:“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丫头忍着肩上的疼,回答道:“奴婢确定,钮钴禄格格今早吃过早膳没多久就发动起来,已经让人去请产婆了。”
知味确定了消息后,转身就跑,这件事一定要赶紧告诉福晋!
乌喇那拉氏听到知味的禀报后,拍案而起,“我早就说这钮钴禄氏是个心大的,在被佟佳氏算计的时候,就能将计就计的给自己增加筹码,如今就连分娩也千挑万选了这么个特殊的日子,果然是所谋不小啊!”
舒嬷嬷冷冷的道:“离预产期可是拖了一个多月,她就不怕孩子大了生不出来?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钮钴禄格格果然是不可小觑!福晋,这钮钴禄格格可留不得了!”
乌喇那拉氏面容扭曲的说:“嬷嬷不说本福晋也留不得她了!”在所有人都以为钮钴禄氏被佟佳氏摆了一道之后,钮钴禄氏竟然玩儿了这么一出,让乌喇那拉氏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小丑,被钮钴禄氏玩弄于鼓掌之间。
钮钴禄氏将要生产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院,大家都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现场,想要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乌喇那拉氏抵达的时候,看到佟佳氏已经到了,两位脸色都不怎么好,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各自心里的想法。对于钮钴禄氏这个将她们都耍了的人,两人都不介意放下彼此的芥蒂,先把钮钴禄氏解决了再说。
佟佳氏上前行礼道:“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可算是来了,妾身还真是担心钮钴禄妹妹,这怀胎将近十二个月,妾身看钮钴禄妹妹的肚子可是大得离谱,里头的小阿哥小格格怕不是有十来斤,妹妹又是第一胎,怕是有些艰难啊。”
乌喇那拉氏愁眉道:“我也担心这点,唉,太医都建议钮钴禄妹妹服用催产药,妹妹也是太固执,偏偏就不吃,如今把孩子养得这般大,怕是要受些苦头了。”
佟佳氏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迅速的转化为忧虑,“若只是受些苦头,对妹妹来说都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妾身就担心钮钴禄妹妹这回生产,怕是十死无生啊!”
这十死无生四个字佟佳氏含在嘴里说的,也就她和乌喇那拉氏身边的几个心腹奴才有听见。乌喇那拉氏淡淡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钮钴禄妹妹的命不好,佟妹妹认为呢?”
佟佳氏笑道:“福晋说的是,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呵呵。”
说话间,黛玉也过来了,“看福晋和佟妹妹的表情,钮钴禄格格这一胎应该不是很艰难吧?”
乌喇那拉氏和佟佳氏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钮钴禄氏曾经算计过弘昊,因此,对于黛玉也不是那么避忌,她们相信,钮钴禄氏要是有事,黛玉肯定是最高兴的人之一。
于是佟佳氏说:“钮钴禄妹妹过了预产期这么久也不见生产,我和福晋都担心着呢,如今终于有了动静,总比再往后拖要好。”她忽然想到什么,眼波微转,笑道:“前不久我听奴才说,外面都在盛传,说钮钴禄妹妹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个有来历的,现在想来还真是言之有理呢,不然怎么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爷生日这天生产呢?这孩子也知道挑个好时候,让人不惊讶都不行。”
别看佟佳氏话里话外都好想在奉承钮钴禄氏,实际上这一段话里可是挖了无数个坑呢,至少乌喇那拉氏听了之后,脸色就明显的有些不豫。
黛玉低声道:“这女人头一胎生产,虽说也有快的,可看钮钴禄格格的肚子,怕是快不了。”想要在十月三十这天把孩子生出来可是个高难度的工作,反正黛玉是不怎么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