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的京城,早晨的气温还有些低。
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却是一行四人。领头那人是个十余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月牙白苏锦长袍,外罩一件水蓝色对襟马褂,足蹬青色小马靴。到了一府门口,少年翻身下马,理了理腰间的黄带子。
守门的侍卫见了莫不行礼道:“奴才给十三爷请安,爷吉祥。”
却原来这少年正是是十三阿哥胤祥。
“四哥今儿可在府里?”
有侍卫上前接过胤祥手中的马缰,回道:“爷在书房。”
胤祥点点头:“爷自个儿进去就成。”
四阿哥的书房是府中的禁地,除了胤禛指定伺候的奴才,连嫡福晋那拉氏也是不能靠近的。胤祥刚到书房门口,便有一人迎上前来行礼道:“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这时屋内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苏培盛,请你十三爷进来。”
苏培盛忙把胤祥让进屋内。
“四哥,江南实在是太好玩儿了,你没去真是可惜。”昨天回宫,一摊子的事要忙,兄弟两个还没得空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今儿一得空,胤祥就出了宫,直奔四贝勒府。
“明年选秀就该给你指婚了,还只顾着玩,你的福晋,你心里有数没?妃母那里可有人选?”
“嗨!女人嘛,不就那回事儿么,左右是皇阿玛在选,我也左右不了。额娘的身子自打生了十妹妹,就一直大病小病不断,我也不乐意拿这些事烦她。”胤祥说着,神色黯淡起来。
胤禛拍拍他权作安慰,说:“你既不想劳动妃母,四哥让你四嫂帮你打听一下,总要选个家世好、人品佳、能管事的。定下几个人选,你再拿给妃母让她帮你掌掌眼。”
“谢四哥!”也只有四哥会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胤禛瞪他一眼:“你我兄弟,还说什么谢字。”
胤祥就挠着后脑勺笑,“对了四哥,这回去江南,巴扬阿参了林如海一本,看来去年林如海那一连串的动作把索三整惨了。”
“哼,自作孽!”胤禛对索额图贩卖私盐牟利的行为是极端看不上眼的。
说起索额图,胤祥就不由得想起了太子,“四哥,你说太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将来这天下不都是他的?可别说索额图做的那些事他不知道。”
想起太子近些年的举动,胤禛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嘱咐胤祥道:“太子是储君,咱们做好自己为人臣子的本份就是了。”
胤祥点点头,他也不是不知道好歹,也只有在四哥这里才唠叨几句罢了。当下丢开这个话题,说起别的事儿来。
“四哥,林如海府里那个洋人倒是厉害,弄出了牙膏、牙刷,倒是比咱们以往用的青盐和柳枝好用多了。我让人快马送回来的,四哥用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