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王爷来接了。”田怀仁毕恭毕敬地道。
“忠县伯不必客气,我奉皇上之命前来巡视边界,恰逢忠县伯进京,不过是凑巧罢了。”齐十七朗声道。
田怀仁一愣,随即领悟地道:“是,巧遇,巧遇罢了。”
一众人上了马车,田敏颜左右看了看,掀起纱帽,朝他甜甜一笑。
齐十七一愣,很快就皱起了眉,说道:“脸色怎的如此差?又在路上生病了?”
田敏颜摸了摸脸颊,蹙起秀眉道:“什么叫又,我健康着呢。”
“健康还有这样的脸色?”齐十七的眉拧成一团。
吉祥在一旁噗哧地笑了,说道:“王爷,小姐她不是生病,而是小。。。”
“吉祥!”田敏颜忙的轻斥了一句。
齐十七越发不懂了,不是生病,脸色怎的这般差?
一旁看了个首尾的秦海棠摇了摇头,便轻言提醒了一句:“王爷,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城再说吧。县君她,这段日子也受不得冷。”
齐十七看一眼秦姑姑,见她抿着嘴微笑,再看田敏颜那羞涩娇嗔的样子,忽然了然,耳际有些发红,嘴角一下子扬了起来,对蓝儿说道:“去把手炉找出来点上,让慧敏县君拿着。”
田敏颜听了,脸一下子红了,瞪了他一眼,就爬上了马车,真是丢死人了。
把迁京都的行装都装好,整整十几辆马车,同通政司参议的高夫人拜别后,浩浩荡荡的回城。
车轮轱辘地转动,伴着马蹄声,想到那人就在外头,田敏颜忍不住掀起车窗的帘子偷偷看出去。
齐十七骑在马背上,正和身边的杨官说着什么,似是察觉到她看出来,便停了谈话,看过来。
“仔细冷着了,回去。”齐十七见她微白的小脸,唇角淡淡地勾起道。
田敏颜脸微微红了红,瞪他一眼,再看那匹高头大马,好想也骑马,前世她也有去马会玩过,才学会要领,就穿了。
齐十七似是看穿她心里的想法,勾着唇道:“等你好了,日后我教你骑马。”
这人,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田敏颜恨恨地剜他一眼,放下帘子,脸有些发烧,再看到吉祥她们偷偷掩嘴笑,不由低声嗔道:“再笑,我可要撕了你们的嘴。”
秦海棠见她一副小女儿娇态,摇了摇头,再听到齐十七在外头说话的声音,眸光微转。
“敏颜,你过来,我与你说说话儿。”她招手让田敏颜坐到她身边去,京都不比杨梅村那样与世无争的小地方,有些事她要心里有数。
随着说话的时间,马车缓缓进入京都的东城门,忠县伯府位在东城北大街,占地近百亩,花园亭台,屋舍楼宇,一样不少,经田敏颜规划,还让人推翻了三亩地准备做试验田。
忠县伯府门前是两尊大狮子,这在京中的郧贵人家门前都会摆狮子,以示身份地位,农门小户,甚至官阶在五品以下,都不让摆的。
朱门敞开,下人分列两旁,都是田敏颜之前置下的,有的是齐十七后来给她补上的,眼见田敏颜他们下车,都恭敬地道:“恭迎忠县伯,夫人,慧敏县君和少爷回府。”
田怀仁有些不习惯,可他却还是端起架子,淡笑道:“都起吧。”微微侧头看一眼田敏颜,见她笑着点点头,不由暗吁了一口气,胸膛都挺了起来。
而站立在一边的老爷子和江氏,俨然是被这阵仗吓傻了,老爷子最先反映过来,看着宛然变了一个人的老三,目光复杂。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这话可真没错,这哪还是那木纳老实的儿子啊。
“忠县伯初到京城,本王就不打扰了,等忠县伯安置下来,本王再请忠县伯喝酒。”齐十七背着手淡淡地说道,目光却是看向站在田怀仁身边的田敏颜。
田敏颜眼神闪了闪,别开眼,田怀仁已经打了个揖,笑说道:“谢王爷一路护送。”
齐十七摆了摆手,再看田敏颜一眼,这才走了。
等他一走,田敏颜便吩咐下人搬行李进府安置,这可有一大段时间要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