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怀兰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见老闺女吃瘪,江氏又心疼了,唰地跪坐起来,指着田怀仁说道:“行,你要和你妹子算旧账我管不了你。那方子给我总行了吧,我奶了你这么些年,总值些人情了吧?”
田敏颜真不知说江氏没脑子还是弱智,这样的话也是当母亲能说的,挟恩图报,这么个图法,你那几年的***情能有多少可报?
“爹,这方子,是囡囡她捣弄出来的。这些年,我赚的钱都归公中,也没给他们母子攒下些啥子。”田怀仁失望地看了江氏一眼,看向一直沉默的老爷子说道:“好容易,因为囡囡,咱们家才有了点奔头,瑞哥他们也能上学堂了,我这当爹的没建树,却也知道好歹。爹,我就把话搁这了,孩子说给,那咱就给,他们是个啥意思,我就啥意思。”
“你这丧尽天亮的狗蛋子。。。”江氏一拍炕桌,高声骂了起来。
“够了你。”田老爷子厉声一喝,瞪向江氏:“你也不怕人寒心,翻转你那手好好看看,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呢。”
“老三,你话说到这,我也不说啥子,只是这家,还是该男人来当。虽然你分出去了,到底是姓田,别让人说我田家的男人是软蛋子。”
田老爷子的话一出,田敏颜的眼光就扫了过去,好一句手心手背都是肉,明着骂江氏,暗着说他们三房没亲情,自私,说三房让孩子女人当家,没出息!
真是可笑至极,偏心偏到家了!
田怀仁低下头不作声,却已经说明了他的立场,还是那话,孩子说给,那就给。
“阿公!”田敏颜眯了眯眼,说道:“阿公可知道镇上的柳家?”
田老爷子也不是常去镇上溜达的人,城中大户也不是他能攀上的,可他不知道,不代表田怀兰不知道。
“二姑也知道吧?”田敏颜嘻嘻地笑,又道:“就是在胡同巷的那个柳家,大门口有两人高的石狮子那家。”
田怀兰听了,脸色变幻莫测,呵呵道:“哦,那个柳家咋了?”
“要俺说,这人呐,总是福祸相依。这不,因着大伯母要把俺说与谭知是那家傻子,俺激怒得跳了河,亏得菩萨保佑,不但没死成,菩萨还点化了俺,把俺脑子都点灵光了,这还能弄出点吃食来。昨儿个,那柳家的奶奶偶然买过俺们做的蛋糕,托菩萨的福,竟入了那家公子的眼。结果,阿公你道咋的?”
田敏颜一开口就暗讽长房不安好心将她嫁给傻子,田老爷子已是不悦,又听到那什么柳家,直觉接下来的话并不是啥好事,也就没吭声。
“那柳家也不知啥来头,差人接了俺和俺娘前去。哎哟,那宅子,那园子,那里边的人,都跟天上的神仙一般,可富贵了。”田敏颜夸张地道:“见了俺母女你道咋的,一开口就是买方子,只说是她家公子矜贵,不放心吃那外头的吃食,所以要买了来自己做。”
“因着这方子也是咱们三房唯一的赚银子法子,俺也就没轻易答应,可你可知那柳大/奶奶咋说?一开口就是六百两,让俺卖那方子呢。”
“什么?”
“六百两!”
“我嘞个天哟!”
原本安静的正房立即炸开了锅,都不淡定了,六百两去买一个方子,这是被驴踢了吧?
“那大侄女你可卖了?”李氏亟亟地问,眼睛闪着绿光,像狼看到了羊一样,嘴角的口水都要淌下来了。
六百两啊,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老多银子,三房这是走了啥狗屎运,当初掉河里的咋不是他们二房的人啊?菩萨说不定也点拨点拨了。
李氏这头不住在懊恼,又是嫉妒又是艳羡的,而江氏,则一脸被屎砸了一样。
“这哪能说卖就卖了?”田敏颜冷冷地一笑,掰着指头说道:“想来阿公和二伯母也知道了,我做这蛋糕十五文钱一个,放眼整个南国,也就我这有,何愁销路?”
“所谓钱是赚不完的,二姑既然想做这蛋糕生意,也不是不可以。”田敏颜看着田怀兰那欣喜的笑脸甜甜的一笑道:“咱们既是一场亲戚,二姑我也不多要你的。这样,你拿五百两来,这方子就卖你,你看如何?”
想要白得方子?没门儿。五百两,能拿来卖了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