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惊不惊喜?”
丁晗声默默听着丁糯在电话那头用温和的声线说着嘲讽的话,抿唇未语。
说到最后,丁糯改了语气,冷漠疏离,“顾半霏在哪儿?我知道你把她藏起来了。”
“我不知道。”他很平静地回答。
丁糯了解他,他说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秒挂电话,随后联系另一个人。
“瞿橖,有消息了没有?”她问。
听筒里传来一声哂笑,嗓音一如既往好听,“丁糯,你每次找我,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难道就不能有点别的事?”
看来是没消息了,“这次也有其他事……H市的地下市场,可以彻底打开了。”
“很好,记得帮我捞老张。我可为你折损了不少人手,你打算拿什么还?”
“等你解决完宁迦澜再说。”丁糯刚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速即拔掉电话卡扔进花盆里后,她才去开门。
“丁董事长,你好。”警服上身的霍深说。
丁糯微笑,请他进来。
“霍警官要喝点什么?”
“谢谢,不用。我们尽快进入正题。”霍深望着身形单薄的女孩儿,有些犹豫是否该告诉她那件事。
毕竟任谁知道自己的父亲逼死了自己的母亲,都会崩溃吧?
他面前多了一杯咖啡。
“霍警官请直说。”
……
“所以,是丁晗声杀了我的妈妈?”丁糯声线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眼中早已蓄满泪水。
“在找到确凿的证据前,丁晗声都是无罪的。我们想问你是否能提供一些……”
丁糯急切打断他,“那本日记,那本日记一定可以!”
三个月后,法庭。
被告席上,丁晗声依旧西装革履,但是浓黑的头发里掺杂了不少银丝,本来保养得当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疲倦,仿佛又老了十岁。
丁糯一个人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上,慵懒地靠着座椅,十指交叉置于叠放的大腿上,一抹粉唇弯出了嘲讽的弧度。
她要亲眼见证这个男人是如何被她送进监狱的。
走完流程,法官宣布最后结果:被告人因故意杀人罪以及各种经济犯罪获刑20年。
听到自己未来的丁晗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在被带出法庭时,向远处的观众席投去了意味不明的一眼。
丁糯也在他转头看来之时拿出一条天鹅项链,在面前晃了晃,成功看到丁晗声脸上转瞬即逝的愤怒。
他一定很好奇送给顾半霏的生日礼物怎么会到她手里。可惜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低头凝视掌心的白金天鹅吊坠,她的目光变得悠远怅惘。
顾半霏,你去哪儿了?
同时被好几个人惦念的女人却在某个沙滩上悠闲地晒着日光浴。
某海滨小镇上。
戴着墨镜的顾半霏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双手枕在脑袋下,肆意享受着时不时吹来的海风。
这样的好地方,竟然只有她一个人。
不久,脸上的阳光被人挡住了。
“喂,让开!”她不悦地说。
那人背着光,看不清脸。
但顾半霏不用想,就知道他是李柏。
可他不仅不让开,还把她的墨镜摘了。
“好久不见。”
顾半霏唰地坐直,“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