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矜瞥了他一眼。
绕到程清焰面前的时候，还顺便伸出手，表扬似的拍了拍宋祁的脑瓜子。
语气很真诚，很欣慰：“你真棒。”
“最起码没把他针拔了。”
宋祁：“？”
踏马的这狗女人居然敢摸爷头发！
小少爷瞬间咬紧了后槽牙，目光幽幽。
而后又无意识的抬起手……指尖覆在她方才摸过的地方。
……嘤，干嘛摸人家头啦。
整的人还怪害羞的。
他胡乱眨了眨眼睛。
男孩子的脑袋不能乱摸，所以她是不是喜欢我？
【月光进度+5%，当前总进度12%】
提示声蓦地响起，司矜勾起一笑。
她就知道，有女主光环在，刷他的数据可就比程清焰轻松多了。
少女在小病号身侧坐下。
少年歪着头，呼吸平稳，身上的雪白校服整齐妥帖，衣扣都严谨的扣在了最上面一颗。
似乎察觉了身侧来了人，程清焰眼睫抖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眼，额前的碎发零零散散，漆黑干净的眼瞳半遮半掩。
指尖下意识收紧，他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
司矜伸手把他脑袋按下来，让他安心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敲，此刻她的声线放的极其柔软。
“是我。”
“……司矜。”
他似乎松了口气。
这场病来的凶，程清焰面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纯粹漆黑的眼瞳浮着一层浅浅的澄澈水雾，他病恹恹的动了动指尖，而后乖乖的靠在她的肩上。
只是明显没有完全把重量落下来。
这样的程清焰，莫名有几分脆弱的可怜。
“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他开口，声音哑着。
司矜想了一下：“挂完这瓶，你还有一瓶，打完针就可以走了。”
“你要再睡会儿吗？”
仿佛宋祁不在这里，两个人你一句我两句的回，整的他就跟个电灯泡似的。
早知道他就抓紧时间在那家伙脸上画王八了。
让司矜看到这家伙就跑。
“……”
总之看到程清焰就心烦，宋祁干脆抓起自己的校服外套，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我走了。”
闹挺。
司矜分了个眼神过去，看着对方不爽又气哼哼的表情。
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指在校服外套里摸出一根荔枝味棒棒糖，身上给他递过去。
“你先等等，”她说，“喏，这是你好心办事儿的奖励。”
宋祁磨磨牙：“我踏马那不是被你胁迫的？”
司矜：“那你还来。”
“……”
爷不。
宋祁抓过糖，跑的飞快。
医务室内彻底安静下来，身侧的少年意识混沌的倚着她，柔软发丝轻轻蹭着她的脸。
司矜沉默下来。
脑子里蓦地出现原书中的一段描写。
【大雨倾盆而落，清洗着整座城市。】
【平常热闹的街道受了恶劣天气的影响，来往的人寥寥无几，形色匆匆。】
【程清焰兼职的地方倒是碰上了几个棘手的客人，他们嫌店里太闷，看程清焰生了副白白净净好欺负的样子，于是非要程清焰在室外给他们支楞个棚，否则就让人拆了他们家的店。】
【店主一开始不同意。】
【可程清焰不愿意给人添麻烦，所以还是答应了。】
【少年在外整整淋了二十来分钟，雨水氤氲视线，他的长指被划破。】
【重新进店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手上细小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这么一看，其实那店主人还挺好的。
就是程清焰太乖太隐忍了，他不愿意给人惹事儿，所以干脆一个人扛下来。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