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东的战事,愈演愈烈,最先一批援兵攻入冀东后,遭到了明王二十万大军的包围,要不是后来冯征领着大军增援,恐怕损失惨重。
可就是算是冯元帅领着大军抵达,战事也依然不乐观。
冀东地形特殊,整个边缘地势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密林,没有后顾之忧。
再加上有项氏坐镇,明王不仅不需要分散兵力来护城守城,就连粮草供给也不需要明王操心。
所以二十万兵力可是实打实的先锋军,更何况领兵作战的是明王的长子长女。
如今战事爆发,双方数次交手,自然也都明白了对手是谁。
明王长子元暮,有铁面将军之称,他带的兵冲锋陷阵,勇猛如虎狼。
明王长女元络,虽是女子之身,却有着不输于男子的身手和谋略,出谋划策,辅佐元暮,很是厉害。
他们与朝廷军数次交战,都以赢多输少而声名鹊起,名传整个大元国。
在冯征第三次出兵攻打都没讨到便宜,反而被逼的节节败退出了冀东势力之内后。
除了有重兵驻守的淮平李氏依旧平静外,一直在观望的地方氏族纷纷有了动静。
首先,与淮平相临的容安文氏以战乱保护百姓为名,封锁了通往淮平、晋州相关的主干陆路,只留下水路。
而水路,则由定阳第五氏掌管,文氏与第五氏是姻亲。
第五氏虽没有公开声援文氏,但自从文氏断了一些重要的主干陆路后,第五氏一下子减少了至少五成的水上运输船只,这让大元国繁华流通的商贸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带来的后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散蔓延至了整个大元国,引发动荡。
商人坐地起价,民心不稳,百姓惶恐无依。
而有文氏和第五氏的态度在先,应中陈氏和广南郑氏也被迫赶鸭子上架。
应中陈氏和广南郑氏一向行事低调,他们本意也无心参与战事,虽然当今皇上暴虐,可山高皇帝远,反正庆帝也拿他们没办法,他们也犯不着去支持明王造反得罪朝廷。
可文氏和第五氏相继表了态,虽没有表态支持谁,可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就是傻子也知道到吃憋的是朝廷。
自古以来,欺善怕恶是人之常情,要是他们不响应,皇上和明王还以为他们好揉捏呢,到时候战火打到他们地盘上,那损失可就大了。
在氏族中,文氏也就罢了,就连风雨飘摇差一点被除名的第五氏都打着保护百姓的口号表了态,要是他们不有所行动,恐怕就会失去民心,这可是动摇根基的大事。
于是,依葫芦画瓢,陈氏和郑氏都纷纷响应了文氏的把戏,打着保护百姓不受战乱之苦的旗号,严格把持着各大通关主干道,几乎变相的将百姓和商人都各自软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当然,在另一层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变相的保护着百姓,至少商人坐地起价,见利忘义之事有他们调控,不会太离谱。
于是,有可能会起战事又没有庞大家族庇护的其余地方百姓全都拖家带口的涌进有氏族庇护的地界。
对于这些逃难的难民,几大氏族的态度有所变化。
应中和广南就闭门拒绝,严进严出。
而容安和定阳却大开城门,宽进严出。
短短一个月之内,大元国,四分五裂,隐隐的竟然有各自为政的趋势。
而战乱带来的后果,也终于在入夏初分,涌进了京城。
原本还抱着隔山涉水距离遥远的京北地域百姓也陷入了大战即将到来的惶乱之中,京城更是人心惶惶。
后果如此严重,如今这时候,庆帝知道不是震怒的时候,可当他考虑是否再在乌城调兵镇压氏族,缓和紧绷的局面时,一道更令他差点咬碎牙的边关军情传到了他手中。
楚国北桥边有大规模的整军动作,而且朝乌城逼近了十里,虽没有发动攻击,可这威胁却是赤、祼、祼。
啪!
庆帝手里的奏章狠狠的砸在地上,金銮殿上一片死静!
而一众文武大臣们也都感到了事态严重,就连与周国正处在战争中的楚国竟然都起贼心想趁火打劫,显然大元国真的处在生死存亡之际。
“皇上,楚国居心不良,想趁火打劫,乌城兵力不可再减少了。”兵部尚书脸色凝重的出列上奏。
庆帝面冷眼阴,他当然知道乌城不可再调兵了,楚国虽然大军都在与周国对峙交战,可驻守在北桥关的兵力也不少,当然,以北桥关的兵力自然是不可能攻打到京城来,可要趁火打劫可是绰绰有余。
与冀东相临的淮平兵力不能调,先不论李氏是否会叛反,徜若无重兵镇守,冀东战火绝对会迁移至淮平,到时候淮平必将沦陷,明王壮大,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庆帝左右为难,沉默之际,兵部侍郎孙兵出列上奏道:“皇上,淮平兵力不可调,可从晋州调军。”
“不可,晋州是京北之地最重要的枢道。”一些大臣都纷纷否绝,要是没有晋州重兵镇守,京北之地的安危将受到大威胁。
庆帝看向面色凝重的平睿,问道:“平爱卿有何良策?”
平睿出列,恭敬的道:“臣建议皇上从左右两虎营中调兵。”
平睿这话一出,庆帝皱紧了眉,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悦。
朝堂上鸦雀无声,静的连呼吸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