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黯然了几分,沈碧寒不动声色在心中思忖着。
“夫人?”轻唤了沈碧寒一声,聂沧洛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抬头看了聂沧洛一眼,沈碧寒莞尔一笑:“我只是在想奶奶今日该是十分高兴的。”
轻轻的点了点头,聂沧洛伸手拉住沈碧寒的手,与之十指交握。
嘴角扬起,沈碧寒没有再多做言语,与聂沧洛跟着一行人顺着长长的走廊,向着前院儿方向走去。
聂府的前院儿之内,戏台高耸,且披红挂绿。在戏台之下分别隔些空间便摆着一张八仙桌,烧上炭火炉。八仙桌上瓜果满盘,花生瓜子儿更是四处皆是。先安排老太太与几位老爷太太在前面落了座,又命丫头与她们送上了茶水,沈碧寒询问了下老太太的意见,而后宣布开戏。
丝竹生生,锣鼓动听,二胡弦音响起,随着沈碧寒的一声开戏,戏台上的个个名伶皆都登场,看着台子上出场武生一连串的空翻,老太太首先开腔,叫了声好!
“好——”
随着老太太的一声好,底下的太太姑娘们也都纷纷叫了好。
这才只是开头而已,待到名伶登场,柔腔一开,更使得老太太听的如痴如醉。
戏唱到一半,老嬷嬷便来到沈碧寒桌前,道是老太太知沈碧寒要忙,要请聂沧洛过去陪着听戏。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沈碧寒一脸淡笑的看着聂沧洛起身向前走过几张桌子而坐到老太太身边。
又过了片刻,戏台上戏情正炙,下边听戏的人也听的入神。视线落在隔着两桌的聂沧杭身上,沈碧寒对身边候着的翠竹轻喃了两句,而后便起身离了前院。
不动声色的在原地又停留了片刻,翠竹偷偷睨了眼前面与老太太听戏的聂沧洛,而后缓步来到聂沧杭的桌边,轻声在他耳边附耳道:“三少爷,大少奶奶请你移步。”
俊眉微挑,聂沧洛抬眸看了眼翠竹,而后又看了眼沈碧寒原来坐着的空位子,继而轻声问道:“去哪里?”
见同桌的三太太将目光投向自己,翠竹浅笑了一声,低喃道:“在旁院儿的前厅!”
点了点头,聂沧洛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依旧坐在椅子上看戏。
话传到了,三少爷也听到了,翠竹也便不在桌前多做停留,低头便回到了沈碧寒原来坐的位子前。
半晌儿之后,聂沧杭茶杯的茶水见了底。似是随意一般,他起身离了椅子,穿过一张张桌子,似是向茅厕方向而去。
看着聂沧杭离去,三太太眼中的神色动了动,却仍是不动声色的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听着戏!
因是一年的最后一日,府里的丫头下人们或是帮着去筹办晚宴的事情,或是被调去伺候戏台,前院的厅外连个挽帘的丫头都没了。
自高墙之上翻墙而落,聂沧杭一脸淡然的几步上前掀起棉帘进入前厅之内。
“嫂嫂!”进得屋来,见沈碧寒正对着堂厅的一副对联兀自观赏,聂沧杭轻唤了她一声。
募然转头,对上聂沧杭明亮的眸子,沈碧寒微微一笑:“小叔来了?!”
微微颔首,聂沧杭上前两步,与沈碧寒相形而站,也将视线放在了对联上。
“百世岁月当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沈碧寒轻声低喃着墙上的对联。
嘴角微弯,聂沧洛道:“这是副好联!”
“是副好联!”轻轻一笑,沈碧寒侧身看了眼聂沧杭:“我好似许久都没有这般与小叔说话了。”
低眉敛目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聂沧杭问道:“嫂嫂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她不想他给她造成困扰,他便不出现在她的面前。总之……只要她过的好,对他而言什么都无碍的。
面色微微变得凝重起来,沈碧寒与聂沧杭对桌而坐,道:“此刻府里的事物较多,白府我一时半会儿又回不去,还请小叔帮我去调查一些事情!”
对上沈碧寒明亮的双眸,聂沧洛星眸半眯:“嫂嫂想要我查什么直说便是!”
无论她让他去调查什么,他都会为她去做的。
静默片刻,沈碧寒轻声叹道:“请小叔与我动用关系在金陵城调查一下二十年前哪个王府的王妃在寒冬腊月曾经产女。”
星眸依然半眯,聂沧杭问道:“嫂嫂要查这个?”
“嗯!”点了点头,沈碧寒直接对聂沧杭道:“与小叔之间,我无需隐瞒什么,也就实话实说了。”抬眸对上聂沧杭的双眼,沈碧寒道:“这关系到我的身世!”
神情微微怔愣片刻,从椅子上起身,聂沧杭道:“嫂嫂的意思我省的了,明日一早我便出府去安排人手调查此事。”
低头微微颔首,沈碧寒道:“有劳小叔了!”
“那我先去听戏了!”无所谓的笑了笑,聂沧杭转身便离了前厅,从头到尾未曾回过头来再看沈碧寒一眼。
看着聂沧杭离去的背影,沈碧寒心中感慨万千。
今生之内,她对他,能做的就是将这份情铭记于心。
戏台上的精彩还在继续,沈碧寒重新回到前院儿之中,便见聂沧洛一脸淡笑的向着自己走来:“夫人去哪里了,适才让为夫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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