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不去么?”转头看了沈碧寒一眼,小大夫道:“翠竹姑娘你确定能请的动莫大夫?”他的意思是说翠竹的分量不够。
“少废话了,赶紧的带我过去!”治不了病人还在这里吓磨叽,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翠竹先他一步出了屋子。
莫往生当初和蓝毅关系匪浅,正因为如此,她跟他也是相当熟识的。只要她去,看在蓝毅的面子上,这莫往生定会走上一遭的。
大约快到午时的时候,翠竹去而复返,当然她回来的时候确实请来了神医莫往生。
进的内室,见沈碧寒坐在床榻之间,莫往生神情一顿,眉头皱了皱,随时迟疑了片刻,他还是轻步来到床榻前。
不动声色的将药箱放在床榻前,莫往生伸手为聂沧杭把了把脉,而后抬手将覆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皱眉打量着聂沧杭背脊上的刀伤,莫往生依然没有说话,而后以掌为尺仔细的量了量刀伤长度。
莫往生未曾说话,沈碧寒也没有说话。
依然坐在床榻前,她静静的看着莫往生从药箱里一块白布,只见他在白布上浸上了一些液体,而后按在聂沧杭身上的刀口上,片刻之后,将白布取下,他又从药箱里取出了针线。
是麻醉散!
看到这里,沈碧寒大概猜出那白布上的液体是什么了。
将伤口仔细的一一缝合,又取出了一瓶白色的药粉,莫往生叹了口气,将药粉洒在聂沧杭的伤口上。
“那个……只用那个白色药粉就可以了?”见莫往生在聂沧杭的伤口上洒上药粉之后便用绷带将伤口包好,沈碧寒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抬眸看了沈碧寒一眼,莫往生蹙眉问道:“重伤不一定要用复杂的方法才能治好,白掌柜放心,我不会砸了自儿个的招牌的。”
仔细想了想,沈碧寒点了点头,而后便不再说话。待到莫往生将聂沧杭的伤口包好,她小心翼翼的为聂沧杭盖上被子。
见沈碧寒对聂沧杭照顾颇为细心,莫往生一边在桌前开着药方子,一边语速轻缓的道:“可有人说过白掌柜与一年多以前相比变了许多?”
抬头看了莫往生一眼,沈碧寒从床榻前起身:“莫大夫此话何意?”
一年多以前在沈园的时候,沈碧寒与莫往生之间还闹过不愉快,他还记得她这很平常,不过沈碧寒却并不认为他该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但是他既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为何这会儿子却说她变了许多呢?
将手中的嗥笔放下,将方子交由翠竹去取药,莫往生难得对沈碧寒笑了笑,“一年多以前在沈园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白掌柜,印象之中那时候的您并不似现在这般会关心别人。”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啊!
心中的疑惑解开,沈碧寒笑道:“莫大夫与一年多以前相比不是也变了许多么?”
眉头拧起,莫往生等着沈碧寒继续说下去。
“一年多以前的莫大夫遇到我不是会鼻孔冒烟儿么?现下您再看到我,反应不是沉稳多了么?”浅笑之间,沈碧寒已然来到桌前。
赞同的点了点头,莫往生开始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到一半的时候,他再次抬头捋着胡子看向沈碧寒。
微微一笑,沈碧寒问道:“莫大夫还有话要说?”
转身看了眼床榻上的聂沧杭,莫往生沉思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对人好是好事儿,不过白掌柜可曾想过,在某些时候,当断不断会反受其乱!”
闻言,沈碧寒心头一紧。
伸手阻了莫往生的去路,沈碧寒疑惑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往生所指的是她与聂沧杭之间的感情么?
可是他是从何得知的?
“蓝毅!”目光坚定的注视着沈碧寒,莫往生道:“一个蓝毅,一个聂家大少,这两个男人现下都因为白掌柜而得不到幸福,试问白掌柜,您现下打算怎么对待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想要的恐怕白掌柜给不起吧!”
从莫往生的口中听到蓝毅两字,沈碧寒心神微漾,不禁苦笑出声:“我的问题我自会解决,无需莫大夫操心。”
为何小大夫口中所说的莫往生那般难请,而翠竹去了便请来了?若是她猜的不错,蓝毅同莫往生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真实身份他也是该知道的。他是在提醒她,因为她的存在两个男人死的死、变的变,若是继续下去,聂沧杭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看着沈碧寒一脸苦笑的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莫往生背着药箱向外走去。
“莫大夫!”在莫往生即将跨出门槛儿的时候,沈碧寒复又出声:“谢了!”
“白掌柜客气了!”嘴角微弯,莫往生没有回头,由门外的小丫头引着一路出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