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的军民们,眼睁睁地看着城头之上那些代表着高句丽的旗帜一面面地降下。
取而代之的则是大唐天朝的旌旗高高地立于城头之上迎风飘荡。
而原本的高句丽王宫已经换成了大唐的铁甲精锐在那里守备。
至于那本该呆在王宫中统治高句丽臣民的高句丽国主高安舜,还有一干官员,皆尽留在了平壤城外。
而那位新近走马上任的大莫离支渊净土还有一些管理民政的官员们。
此刻,正在高句丽的公务衙门里边,有条不紊地向大唐的官吏交接着高句丽的各种文件、资料,印鉴……
一队队披坚持锐的大唐精锐,正在平壤城中四处巡逻,一面发榜安民。
当然,发的榜自然是汉字榜,用来安高句丽的民。
此刻,正好跟一票游手好闲的狐朋狗友在高句丽王都内熘达的程三郎直接就乐出了声来。
看到程三郎正盯着那些张贴在墙上的安民告示嘿嘿嘿,那几个正在张贴告示的大唐将士直接就懵逼了。
李思文忍不住朝着程三郎问道。
“处弼兄你笑什么呢,那告示既没有贴反,而且上面的安民告示显得相当有水平……”
“是啊是啊,兄台何故发笑?”
看到有人在跟前当捧跟,程三郎自然不出意外地抬手朝着前方一指。
“这安民告示写的的确不错,可问题是,这是哪儿?”
“高句丽王都平壤城,这谁不知道?”
听到了身边狐朋狗友的回答,程三郎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抹了把脸。
“那你们觉得,就这些连咱们说的大唐官话都听不明白的高句丽的百姓,他们难道还能看得明白咱们大唐的文字?”
“处弼兄,你看那边,那不就有人在宣读的吗?”
这个时候,一位穿戴着高句丽官吏服饰的高句丽降臣,带着一脸憋屈的表情,站在了那告示跟前,开始叽叽歪歪地念叨起来。
也不管有没有人过来欣赏或者是倾听,看到了这一幕,程三郎不禁眉头一皱。
犹记得之前跟一票好兄弟进了平壤城开始,街面上的百姓寥寥无已。
偶尔遇上的那些高句丽人,看向唐人的目光,不是充满着恨意,就是不甘和恐惧。
总而言之,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画面是想都别想,没人拿臭鸡蛋烂白菜帮子砸人,那还是因为这些平壤百姓也怕唐国将士手中的刀枪。
闲逛了一会之后,一干游手好闲的大唐纨绔子弟们,就来到了那位于平壤城的汉唐商行所开的酒楼里边,好歹这里还在营业。
总算是没有让大伙继续饿着肚子在这平壤城中瞎鸡儿熘达。只是,这里的客人明显也少了许多。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程三郎他们吃吃喝喝的雅间隔壁,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但是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而程三郎好歹也在辽东跟那些高句丽战俘打过了一年多的交道,大概也懂上一些高句丽语。
反正,那边叽叽歪歪的只言片语,让程三郎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程三郎站在窗边,看着那些高句丽的年轻贵公子,又或者像是读书人的那些家伙歪歪斜斜地登车上马,扬长而去,目光越发地阴冷。
“处弼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诸位方才可曾听到那些高句丽人的高谈阔论,说的都是些什么?”
程三郎这话让一干人等齐刷刷地把目光投了过来。
“大概意思就是,唐国兵马终究是要退走,到了那个时候,高句丽有志之士,振臂一呼,必定从者如云,复国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