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已然归天,身为高句丽的大莫离支,切切不可走得太过寂寞了。”
“替我送一送她们,让她们在九泉之下,也好好的侍奉我兄长。”
“遵命!”此刻,那些早就已经准备就绪的渊氏武士们,朝着新任渊氏家主渊净土一礼之后。
大步上前,将那些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尽数往那间院子里边拖去。
很快,里边传来了一声声刺耳的惨叫与哀嚎,还有哀求声,嘶喊声此起彼伏。
渊净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安静地负手而立,静静地等待着。
最终,浑身染血的武士头子,回到了渊净土身边小声地禀报。
渊净土缓缓地点了点头,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方才给渊盖苏文端上毒酒的老仆,又端着一个木盒子来到了渊净土的跟前跪下。
然后颤抖的手,缓缓打开了那个木盒子,里边,则是一颗用上好的木头凋刻出来的渊盖苏文的头颅,须发俱全。
渊净土不禁童孔一缩,就听到那位老仆小声地道。
“大莫离支吩咐过,请将此头,与其身缝在一起。”
“大莫离支还说,出城向大唐皇帝请降之时,务必携其首级亲往。”
渊净土看着这颗木质首级,两行浊泪,不禁滚滚而落。“大哥……”
声音已然嘶哑,犹如一匹绝望的孤狼在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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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容鼎盛的大唐武贲,此刻疾行于阿利水北岸,数万精锐,犹如一条长蛇一般蜿蜒数里。
而在那宽阔的阿利水中,大唐的水师战舰,正缓缓地行于水面之上。
那些打开的炮窗,还有露出在炮窗外面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炮口,仿佛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示威。
李世民此刻正安然地策马缓行,一干大唐的文武重臣,皆尽策马驰行。
不论文武,皆尽披甲,以彰大唐之武勇军威。毕竟这是在敌国,可不是在大唐国中。
一干大内侍卫于左右,那一营威震辽东的火将骑兵们,则随行于后。
此刻,大唐的侦骑,正在飞驰于大队伍的前方还有左翼,警惕地防备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而最前方的侦骑,已然进抵到了那平壤城外,为首的胡郎将,勒住了身下疾驰的座骑。
打量着那座算得上是在高句丽所见到过的最宽广的城池。
而此刻,平壤城上的高句丽将士,也已然看到了这些衣甲明显与高句丽不同的唐军侦骑。
很快,平壤城的城门就缓缓地洞开,数十骑飞驰而去,与那吴郎将接触之后,又飞快地驰回了平壤城。
“末将参见大王,见过莫离支。”
“大唐天子的大军,离平壤城还有多远?”
新任大莫离支渊净土站起了身来,朝着这名将领喝问道。
“回大莫离支,唐国天子,距离平壤城,已然不足十里之地了。”
听到了这个回答,渊净土缓缓地站起了身来,目光扫过那一干高句丽文武。
最终,目光落在了自己亲儿子,现如今的高句丽新王高安舜身上。
朝着这位只有十三岁的亲儿子传递过去一个安抚的表情和眼神,渊净土沉声吩咐道。
“恭请大王出城……”
一身朝服的高安舜默默地点了点头,在亲爹的搀扶之下,迈着沉重地步伐,朝着城门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