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高句丽高官的愚蠢与贪生怕死,让他们这些人去送死,另外,还有他们的家乡欺压他们的乡亲同胞。
总而言之,很能够引起这些被俘将士们的共鸣,就连那些刚刚到来的新战俘,不少也都红了眼眶,悄悄哽咽。
之后,就是不少的高句丽将士自己登上了戏台,在战友们的鼓励之下,现身说法。
讲述起自己被人从家里边拖出来逼着去当兵的悲惨故事。
还有一些缺胳膊断腿的战俘,也站在台子上,声嘶力竭地讲述着自己被高句丽蒙蔽,为他们卖命,结果落下一身残疾的故事。
幸好,宽容而又仁爱的大唐收留了他们,替他们治好了伤。
甚至还给他们安排在一些力所能力的工作,让他们可能凭借自己残缺的身躯养活自己。
他们希望未来,当大唐荡平踏平高句丽之后。
自己将会回到故乡,继续生活在阳光普照的大唐王朝的统治之下。
而不愿意在生活在充满黑暗与痛苦的高句丽的重压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等到节目结束,就会有人上到戏台上,开始教他们识字,斗大的字,在火光的映照下份外地醒目。
与其说是识字,倒不如说是一种洗脑式识字游戏。
最为经典的一句话是: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做大唐子民,成有用之材。
甚至让李靖只听了一小会都觉得朗朗上口,甚至跟着那些战俘们一起愉快地大声诵读起来。
陪了李靖整整一天的房俊与李德奖已然是身心俱疲,可令他们二人没有料想到的是这位大唐军神居然还很有精神。
硬生生地在那里坐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学习结束,战俘们归营休息,李靖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离开。
看到那些刚刚到来的新战俘们以一种清新脱俗的速度,正飞快地融入着这个战俘劳改营的大集体。
这让李靖是既唏嘘又感慨,不得不承认,程三郎那小子简直就是特娘的人材。
因为他的这些脑洞清奇的各种骚操作,通过以老带新,以同乡、亲戚来感化新战俘。
各种各种手段洗脑般地灌输大唐的各种好,的确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扭转这些战俘的三观。
“老夫终于明白,为何那程三郎不怕战俘多,只怕战俘不够多。”
听到了亲爹的感慨,一旁正在穷极无聊打着哈欠的李德奖赶紧下意识地附和道。
“那是自然,程三郎那小子玩战俘玩出的这些新花样,孩儿也是看得瞠目结舌。”
“……”李靖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总觉得亲儿子说话遣词好像有点问题。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刚刚父子相逢,总不能因为这点小瑕疵再黑脸相向。
反正自己也看了一整天的大戏,也该赶去跟那深入辽东城民间了解民间疾苦的马周相会,相互沟通与交流一番,看看具体是个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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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靖这才离开了战俘营大门,就看到了那两位投效大唐的异族首领此刻正一脸忐忑地站在战俘营门外。
他们正是之前在陛下身边有过数面之缘的靺鞨族乌蒙州都督李辩与那契丹族松漠都督府都督李窟哥。
二人得见李靖步出了战俘营,赶紧快步上前朝着李靖深施一礼,堆满讨好的笑容嘘寒问暖不已。
李靖打量着这二位那献媚的笑容,斜了那身边的房俊一眼。
偏偏房俊这小子长着一张老实憨厚的脸,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
反倒是亲儿子冲自己挤眼挤个不停,李靖心中一动,笑眯眯地跟这二位异族首领打起了哈哈。
不大会的功夫,李窟哥率先忍耐不住,一咬牙,朝着李靖言道。
“李卫公,下官着实有一言,不吐不快,此事可是事关我大唐辽地之安危……”
李靖花白的浓眉一挑,两眼陡然微微眯起,鹰隼一般的眼神,让那李窟哥心头生季。
可是此刻,已经被契丹诸部愿意奉其为共主,得了好处的李窟哥已经是赶鸭子上架,只能硬起头皮继续。
当然李窟哥也很清楚这位程某人是什么样的人,陛下的爱婿兼大红人,他可招惹不起。
但并不妨碍他代表契丹诸部向李靖陈述大事。
那就是,程三郎这位辽东州都督下手实在是太狠了点,为了让那辽东州以及周边诸城能够大量地吸纳人口。
这家伙到处遣人宣扬大唐的美好,只要尔等乐意来到大唐的诸城邦居住,你们就会吃饱穿暖,获得生产工具,孩子们还能够获得读书识字的机会。
至于男人,不论你是去种田,还是挖矿,总之日子肯定会比你们在深山老林里边挨饿受冻要好。
结果就是,不论是契丹八部,又或者是靺鞨各部落,都已经在人拖家带口地前往辽东城。
以及周边诸城,打算就这么生活在那些城市周边不走了。
“卫公,我们契丹八部,现如今,至少也有上千户已经往各城迁徙,这要是走得太多,我们契丹八部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