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脸色一黑,怎么的,老夫富有怎么了?富有就不能用铜钱还是咋的?
算了算了,这不是重点,不能被这个小混蛋掌握说话旳节奏,清了清嗓子决定单刀直入。
“你小子铸币,怎么也不跟老夫打打招呼?老夫好歹也是咱们汉唐商行最大的股东。
你居然半点消息也不漏,若不是老夫见到这些实物,都不知道有了这些新东西……”
“怎么的,嫌老夫碍眼,还是担心老夫瞎掺合商行的事情?”
程处弼打量着李渊,看着这位不讲武德的长辈那一脸很不乐意的样子,不禁心中生疑。
这老头语气为何显得如此气极败坏,怎么的,难不成是因为看到了亲儿子的年号被印到了铜钱上,心中不爽利不成?
心里边这么想,程处弼表面则是笑眯眯地讨好道。
“瞧你老说的什么话,孙婿这不是想着你老上了年纪,太妃娘娘又有了身孕,怕你老人家过度操劳。”
李渊抄起筷子,扫了一眼案几上的残汤剩水,只能悻悻地又撂下了筷子。
朝着忠宝吩咐了声,让他去拿碟胡豆来下酒。
一听这话,程处弼赶紧插嘴道。“忠宝公公,辛苦你多来点,一碟根本不够吃。”
李渊顿时不乐意了朝着那向正朝着殿门外行去的忠宝公公吆喝道。
“莫听他的,就来一碟。你小子,刚送来的下酒菜,你就想吃回本去吧?”
“你老人家能不能别这么没格局,好歹我是你孙婿,再说了都我送的,大不了回头多给你送点……”
忠宝公公一脸黑线埋头疾走,这样的场面,几乎每回程三郎来都要发生。
一老一少,老的没有长辈样,小的没有个晚辈样,吵吵嚷嚷,实在是让人头疼。
宇文太妃每每这时候,都会主动地避开,甚至还吩咐了忠宝公公,由着这对老少,不用多管。
忠宝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每一回程三郎这小子来,都是上皇陛下笑声最多的时间。
哪怕是跟这小子吵得面红耳赤,没多大会的功夫,又一块嘻嘻哈哈。
说真心话,上皇陛下对这位程家妖蛾子的态度,可是比对自家子侄随和得多。
不大会的功夫,面无表情的忠宝公公提着食盒回来了,一碟盐水胡豆,还有一碟五香胡豆。
李渊不乐意地瞪了忠宝公公一眼,小声地不知道嘟囔啥。
程三郎嘿嘿一乐,连声称谢之后,甚是殷切地给李渊斟酒。
“上皇再来一杯,这种百花酿你觉得如何?”
“嗯,不错,滋味醇厚,而且花香馥郁,不过太少了点。你小子也不多孝敬点……”
“上皇,天下美酒何其多也,少了,才能够让人懂得珍惜,回头孙婿给你送点竹露酒来,让你老也尝个鲜。”
“竹露酒又是什么?”
“所谓竹露酒,就是在竹子的节附近打一个小孔,把准备好的酒灌进去,之后就把孔封住,等上三五个月的时间。
让美酒和竹子一同成熟,渗入竹子的清香后,再切割下来,想喝的时候,就直接打开竹筒取酒……”
听到了程三郎那绘声绘色的描绘,李渊突然之间觉得,手中的百花酿不那么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