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打算,那就是陈国公意欲于明日在城外对太子殿下动手。”
“既然如此,三哥你想怎么做?或者需要媚娘如何去做?”
程处弼双眉一拢,满脸难色地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陈国公乃是陛下委派的负责长安防务的主将。”
“长安的兵权,怕是除了东宫十率,尽在其手。”
“所以,我实在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毕竟东宫的于詹事也对我之言当成了耳边风。”
“而东宫十率,程某除了左内率这一只人马,其他也不熟悉。
更何况,我离开长年数载,左内率里什么人值得信任,谁不值得信任,我都不敢保证。”
听到了三哥叽叽歪歪自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武媚娘略一思量之后,突然两眼一亮。
“既然如此,那三哥你何不去寻你的好兄弟。”
“……哎呀,怎么把那小子给忘了。”程处弼不禁一乐,大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没错,自己虽然跟长安驻军的诸将不熟悉,可问题是房二郎这小子还孤单寂寞冷地领着一只獠人精锐蹲在长安城外。
对于这一只獠人精锐的战斗力,有了房二郎这位连李绩都颔首赞许的年轻一辈练兵专业户率领。
程处弼觉得这只兵马,哪怕再次,也绝对不会逊色大唐诸位精锐多少。
“多谢媚娘提点,我现在就出宫,去跟俊哥儿交道。”
“嗯,三哥你快去吧,另外,明日可需要媚娘做些什么?”
“太子殿下担心太子妃的身子,所以要我留在东宫,所以今日无论如何,我得先让俊哥儿和他的兵马有所准备。”
“有劳媚娘你看顾好太子妃,莫要让她受了惊吓,动了胎气才是。”
武媚娘看着程三郎快步疾行而去,心中也不禁有些揣揣不安。
虽然从理智上来说,程三郎的反应有些过度了。但问题是,武媚娘又想到,处弼兄一次又一次的坏掉那些对陛下的刺杀阴谋,对吴王殿下的刺杀。
说不定,正是因为利益于他这种敏锐的反应,若那主掌长安兵马的侯君集真要对太子不利。
若是没有防备的话,太子必死无疑,而且是死到不能再死的那种。
武媚娘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那侯君集真的会因为他与陛下的恩怨,而迁怒到太子身上?
武媚娘绞尽脑汁苦思因由之后,程处弼已然策马蹿出了东宫,直奔房二郎的驻地而去。
而此刻,房俊正板着脸,背负着双手,巡视着大营,嗯,应该说越来越有将军的模样了。
此刻,一干将士在早操之后用过了早饭,现在则是在学习文化课的当口。
当然不可能教一帮子糙老爷们四书五经,他们又不用诗书传家。
教他们主要就是识字,然后就是学习一下算术,又或者是找几位工匠来教教他们手艺。
这自然为的是等他们从军伍之中退役回乡之后,至少还学到了几手本事。
想做生意,自然要懂算计,会记帐。想要去当工匠,也能够有一手好手艺去做。
房俊溜达了一圈之后,左右无事,便朝着大营营门处行去,看看那些守备营门的将士有没有偷懒。
就在这当口,突然听到了营门口传来了一阵吆喝声,房俊伸长脖子一瞅,哎哟,居然是顶盔贯甲的处弼兄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