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愣着作甚,还不快把纸笔拿来。”程处弼扭头喝道。
很快,笔和纸都拿了过来,看到邓称心拿着墨锭和砚台,想要找干净的水。
程处弼灵机一动,大手将那砚台抄了过来,抄起一旁的血水倒进了砚台里。
然后拿笔蘸了蘸血水,开始在白纸上比划起来。
“……程三郎,不需要这样吧?”崔洛阳抬手抹了把脸,心情十分卧槽。
你特娘的到底想要作甚?血书都搞出来了,你这是嫌事情还闹腾得不够大是吧。
“不用墨,用殿下的鲜血写上一封血书,如此,才能够让陛下意识到殿下伤情有多危重。”
“早一点派出精锐前来查明凶手为殿下讨回公道。”
程处弼头也不抬一下,振振有词地答道。似乎觉得血水不够浓郁,颜色太淡。
又扯来了两团饱浸鲜血的棉花团,扔进砚台里面碾压……
崔洛阳与郑拓呆若木鸡地看着程三郎在跟前那毛笔蘸着那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血,
在白纸之上写下了两个字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探脑袋进马车里边大声道。
“殿下,我知道你重伤之下说不出话,可否让程某为殿下代笔?”
李恪瞪着眼珠子不吱声,然后就看到处弼兄露出恍然之色,点了点头。
“好的殿下,等程某写完再读给你听。”
程处弼开始奋笔疾书,嘴里边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一脸黑线的李恪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撂在神龛上的泥胎菩萨。
而程三郎就是那个手里边捧着一堆下下签的庙祝正在打量着那些肥羊,想着怎么去坑蒙拐骗。
程处弼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写好了一封血书,然后抄起这份血书,开始声情并茂地大声朗读起来。
“父皇在上,儿臣叩首泣告,儿臣奉命前往东都洛阳监督万国园行宫建造……”
“初临东都洛阳,便于洛阳城外郑家庄,被贼子暗算,幸有程三郎及时察觉,力挽狂澜……”
“???”两眼紧闭的李恪陡然瞪圆了眼珠子。处弼兄你特么的要点脸好不好?
你是在向我父皇陈述老子被贼子暗算,而不是你唧唧歪歪你自己有多英勇无畏,足智多谋行不行?
一旁的一干亲随与护卫强行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纷纷朝着远处退去。
崔洛阳与郑拓等人越听,脸色就越发的难看,等到程三郎读罢,崔洛阳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程三郎,本官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而且本官与殿下被贼子暗算根本没有……”
“停停停,我怎么写是我的事,你不服气你也可以向陛下上折子。”
程处弼白眼一翻,然后又朝着马车里面询问了一句。“殿下觉得如何?”
李恪疯狂摇头,程处弼呵呵一乐。“明白了,程某考虑不周……”
李恪就感觉处弼兄拽了自己的左手,抹了点血水,然后按压在血书上。
“!!!”李恪正要瞪眼珠子,处弼兄已经抬腿就走,根本没给他任何阻止和反应的机会。
程处弼走到了一旁,叫来了李敏,将手中这份血书郑重地交到了李敏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