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心中甚是窝火,可偏又发作不得,只能无奈地闷哼了一声。
还能说啥,为了自己爱妃的身体着想,总不能因为这唢呐声刺耳就不让爱妃用吧?
随后的日子里,每天上午,那嘹亮得近乎瘆人的唢呐声都会在大安宫中响起。
每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从袖中取出棉团,塞进双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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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兵马未到,粮草先行,稻种才开始进行催种的时候。
程处弼就已经招呼了那两位屯田司的大佬去找懂得种植水稻的农人。
这二位屯田司大佬倒也不敢怠慢,短短几天,就找来了两位经验丰富的种稻能手。
还去找来了耕牛和犁等一干耕作工作,这让济叔很不乐意。
总觉得三公子这是瞧不起老程家的实力,这样的事情,应该让程家人来办,而不应该找外人。
特别是听闻了那二位屯田司官员今天就会把农人连同耕作工具一块带来之后。
济叔就跟一只苍蝇似地老在程处弼耳朵边嘀咕。
程处弼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乘着那李恪与房俊这哥俩连袂去茅房的当口,小声地朝着济叔道。
“济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程家庄着想,你想想现如今已经近了农时。”
“庄里边正忙着一团,我要是把人给叫过来,那岂不是耽搁咱们老程家的庄户?”
“再说了,现在咱们用的可是朝廷的牛还有朝廷的人,而且还不用花自己一个铜板,多好?”
程济呆愣愣地看着唾沫星子横飞的三公子,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
不由得心悦诚服地朝着这位一肚子坏水,老想蹭朝廷便宜的老程家智慧担当恭敬地一礼。
“哎呀,原来是出于这样的原因,看来还是小人见识太过短浅,显些误了公子的大事。”
程处弼一脸洋洋得意地摆了摆手,想想,又觉得这样容易暴露自己的道德底线。
脸色一整,一副唏嘘沉重的表情道。
“若是陛下能够按时按量给我发俸禄,我也可以为朝廷兢兢业业呕心泣血。”
程济差点就噗吡出声,好在他及时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赶紧马拍狂拍。
这个时候,邓称心跑了过来,说是屯田司的两位官员带着农人还有耕牛和犁具已经来到了校门口。
请三公子赶紧去划个地方好让他们操作。
程处弼步出了办公室,正好看到李恪与房俊哥俩屁颠颠地往回蹿。
虽然损失了一千八百贯,让李恪这两天显得有些焉呆呆的,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可是精神不错,兴许是没有财帛去勾栏馆阁浪荡,让这位浪荡皇子的日子变得有些佛系,正好养精蓄锐。
嗯,这个精就是你们大家想的那种,不过老师一般不会考。
三个年轻人迈开大步,来到了程氏大学门外,程处弼就看到了屯田司的刘员外和邓主事正在谈笑风声。
旁边有两位中年农人,还有两头正在慢悠悠地反刍的强壮耕牛,还有一架令程处弼有些瞠目结舌的犁。
看到了它那笔直的身型,让程处弼想到了一根笔直的小白杨打横倒在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