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风灵越和杨婷同时勒住了马。
三个人几乎同时对望了一眼,神色凝重。
他们悄悄离开蛇冢的那条路,应该除了杨掌门和蛇婆杨燕之外,就剩下他们几人知晓了。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盗剑?
若说只是一个盗贼,为何不偷财物,却偏偏偷一把宝剑?若说是来者不善,那为何不伤任何人性命,偏偏只盗走一把宝剑?无论如何,盗走宝剑一举,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杨婷道:“莫非是那些探丸楼的人?”
慕容靖石微微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是,探丸楼的人要的是乾佩和我的性命。他们若真有本事盗走宝剑,必然有本事取走乾佩和我的命,又何必多此一举?”
杨婷奇道:“乾佩真在你身上?”
慕容靖石没有回答,却道:“依我之见,盗走宝剑的人,可能是一个警告!”
“警告?”风灵越有些不解,“什么警告?”
慕容靖石道:“咱们此去,说不定要和高句丽旧部打交道。对方一定是害怕我带着乾佩投靠了李延玉和李禄玉这对兄弟!”
杨婷有些明白了,道:“所以,对方很有可能是朝廷的人?”
慕容靖石微微颔首,道:“暂时我也不知,有可能是朝廷的人,也有可能是史思明的人,或者是司马烈派来的人。”
杨婷摇头,道:“在蛇冢的时候你提到过司马烈,依我之见,绝不可能是司马烈的人。若是司马烈的人,定然会直接出面阻拦。”
慕容靖石忽然点头,道:“你倒是提醒了我,若是史思明的人,也定然会直接出面,那小子是秦家浊浪刀的传人,绝不会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
风灵越猛地一震,道:“秦家传人?投靠了史思明?那坎佩呢?”
慕容靖石道:“你不用这么急,他虽是秦家浊浪刀的传人,但却并没有继承坎佩。”他这么说着,又接着道:“朝廷的人我倒是见过,那兄弟二人也算得上坦坦荡荡,如此偷偷摸摸的行为,不像他们的做派。”
杨婷道:“如此看来,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靖石思索了片刻,道:“所有这些人当中,我们漏掉了司马烈的那个主公。或许司马烈性子够直,但他那个主公到底怎么样的人,我却一直不知道。”
风灵越道:“这么说起来,也许之前的那些所谓的‘杀手’也是他的人假扮的。咱们怎么接下来怎么办?”
慕容靖石想了一下,果断抱起钟离雪跳了车,道:“我们往前走一截,然后休息休息。阿越你负责打探四周消息!”
风灵越见他神色严肃,便也收了玩笑之心。
杨婷却问道:“有马车,为何要放弃?”
慕容靖石道:“那么一个小镇子,若是只有一辆马车和一匹驽马也就罢了,刚才那些人的马又是从哪里来的?”
杨婷皱了一下眉,忽然明白了。既然那些人能藏马在那个小镇子里,必然也会提前藏好马车,等着人来买。这份计算,也算巧了!
她这么想着,赶紧下马,帮着慕容靖石扶住钟离雪。
几人走了好一截路,才看见一条极小的溪水,这才停下来休息一下。
风灵越取下水囊,在溪水里打了点水,自己喝了一点,然后递给了慕容靖石,取了两块干粮便离开了。
慕容靖石和杨婷扶着钟离雪坐下,然后也就着溪水吃起了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