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衣躺在床上,安安静静,悄无声息。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李重衣一动不动。沉沉的脚步声走到他的床前,李重衣仍是一动不动。
“这个李公子,莫不是真的病死了?”粗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瓷碗放在桌上的声音。
紧跟着,那汉子抓住李重衣的肩膀晃了起来:“李公子,醒醒!”
毫无反应。
那汉子将李重衣晃了几晃,见他仍是一动不动,不由得愣了愣,自言自语道:“坏了,李公子病发了!”慌慌张张间猛地灵光一闪:“药!”连忙跑出屋去。
这时,李重衣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掀开被子,将一边挂着的衣物兵器拿起来,跳窗户就跑。
半响过后,那汉子满脸愧疚地再次推门进屋:“我这什么破脑子,药不是已经拿进来了?”
下一刻,汉子脸色的表情仿佛凝固了:“糟了,李公子不见了!”
李重衣仿佛逃出生天一般,施展轻功一路疾驰,片刻就不见了那片山村。
那日,他几乎是被押送着前往史思明帐前,才路过莒县不远,便突然病发,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
管云峰身负重任,实在没办法继续看着他,只好以密令调来属下照料。
谁知李重衣却是借病装病,拖延了一下时间,借机跑了。
要说李重衣对史思明有多高的忠诚度,那也是胡扯,这个年轻人在史思明帐下做事,只是他自己无聊,被史思明说动了而已。
述律明的态度让他感觉到自己并不受信任,甚至一度上可能受制于人。
于是年轻的刀客便产生了离开的想法。
天阴沉沉的,仿佛李重衣的心思。
眼下应该打个兔子吃吃!
然而他还没找兔子,倒有人找到了他。
“李公子,我家主公有请!”那人微笑着说道。
……
一夜已经过去了,莒县那家客栈的豪华客房里,春色未退。酒肆里接过头的女子仍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
雨已经停了。
山神庙里的三个女子小心翼翼头疼不已,因为中毒的慕容靖石此时发了高烧,而长箫女子和短笛女孩身上的药却没有一样可以退烧。
经过一夜相处,羽灵儿也知道了长箫女子名叫杨妙,而短笛女孩叫杨凝,都是蛇冢弟子。
关于蛇冢的传说,蜉蝣山庄倒是有一些,只是书上明确标着那些传说都是杜撰附会的,谁曾想,此时她真的碰上了蛇冢的弟子。
书上还说当年三国时的张翼德便是蛇冢弟子,不过……张飞的形象跟杨妙当时所使出的灵巧武功,完全无法匹配。
羽灵儿不懂医理,有些焦急地看向杨妙,道:“妙妹子,你可有什么办法?”
杨妙还没说话,杨凝插嘴道:“要不,我唤来些毒蛇,以毒攻毒?”
杨妙看了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小师妹一眼,沉吟了一下,道:“为今之计,还是带他去蛇冢,看看师父是否有办法。”她想了一下,又道:“只是,我师父秉性有些古怪,不允许随意往蛇冢带男子,除非答应她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