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的用意她倒是能够明白,看来元伯是真的听看着这个侄子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不遗余力的向她推荐呢。而他的话还不让人反感,让人起了恻隐之心。
很快,元伯带着自己的侄子元应来到了饭厅,来的路上他大致的跟侄子说了一下情况,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千万不要有所隐瞒,虽然跟主子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主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最不喜的就是被人蒙骗。
元应怎么可能不听大伯的话,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已经是非常难得事,他做啥子要将这样一个机会给毁了。
“小的元应见过苏公子,乔姑娘。”元应走进来后,立刻向君离宸和乔曦问候。
“起来回话吧。”
“多谢乔姑娘。”
“听元伯说我们吃的饭食都是出自你手?”乔曦将口中最后一口咽下去后,先是擦了擦嘴角,然后问道。
“是的,不知是否合乔姑娘和苏公子的口味?”他的手艺跟他的师傅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不知道他们是否吃的满意。
“还不错。以前做什么的?”从他做的吃食来看,应该是在酒楼的厨房干活的,九成是拿过锅铲做菜的,不然是不可能做出这样味道的。
“小的以前在酒楼里给厨师打打下手,忙得话也会上灶台帮忙炒个菜。”
“有师傅带过的吧。”从手艺上就能看得出来。
“是的,后来师傅年纪大了,回乡去了。”
这个条件已经满足了她的基本要求,就不知道家庭如何?刚刚元伯说他家里出了点事,就不知道是什么事?会不会影响他在自己这里的活计,“元伯说你家里出了点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说一下?”
元应愣愣的看着乔曦,不明白怎么就问到这个了。
元伯见侄子开始发愣,上前推了一把,“乔姑娘问你话呢,别傻愣着了,赶紧说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他这是不想找到活计了。他不急,自己都替他着急。
“哎~~可以说,可以说。”元应被大伯推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立刻回答道:“之前家里跟我断绝了关系,如今我就一个人生活。暂时在大伯那里落脚。”
断绝关系?这么严重?孰是孰非啊?“能具体说说吗?”她想了解具体的情况,若是没问题,她应该能够确定下来了。她不正为这事发愁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全家都靠小的一个人养活,不久前小的娘到小的干活的酒楼撒泼,连带着我的活计也被搅和了,找了很久的活计,根本没人用小的,都说不愿做冤大头,小本生意被小的娘再搅和一下生意都没得做了,后来正巧大伯病了,就替他来看一段时间的宅子,大伯给点散碎的零钱。姑娘来的第二天小的回家告知大伯,大伯听了就说要来伺候着,大概是想着宅子里没其他伺候的人,便让小的回家收拾一点东西,跟他一起来这里,没想到一回家小的娘就问小的要钱,小的哪有钱给他们,就顶了她一两句,小的娘就嚷嚷着让小的滚,还说要告小的,小的就说告了小的,家里的大哥和小弟也逃脱不了责任,已经真正养家的是小的,小的娘就打消了告小的念头,后来直接将小的爹找回来,说要跟分家,却是要让我净身出户,因为族老帮着说了几句话,最后直接从分家变成了断绝关系,一次性付他们五十两银子,期限为一个月。”元应洋洋洒洒的将家里的事交代清楚。
听了元应一番叙述,乔曦从他的话里已经基本了解到他家里的情况,按照他家里这样的情况,若是自己用了他,后续肯定还会有许多的麻烦。
但又不想就此错过,的想办法将后患给杜绝了。
“我要开一家靓汤馆,现在正好缺一个会手艺的,你呢基本条件都是符合的,就是你家这情况……我担心他们会搅和。”他不是之前说了么,所以她这个担心是很合情合理的。
“~~~”说到这个元应一声不吭,乔姑娘没有说错,虽然说是断绝了关系,但是他们始终是自己的父母,血脉还是连着的。
可他更知道,若是他失去这次的机会,南河城他是没办法留下的,除非离开这里去到别的地方生活,没有大事没人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到陌生的地方,一切都将从头开始,而现在他身无分文又能去到哪去呢。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看是否愿意,反正你现在是自由身,要不直接卖身给我做长工,你不是还要给你父母五十两么,就拿这个说事好了。”卖了身,那么他就是主家的人,跟他曾经相关要是来闹事,他可以不用在有所顾及,倒是能够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卖身,卖了身就要进入奴籍,他的将来都跟奴籍息息相关,除非哪天主家发善,让他恢复良民。依他目前的情况而言,这的确是一个最为简便的方法,既可以得到五十两的卖身钱,又能够为以后杜绝一系列的麻烦,作为下人一切都要听从主家的吩咐,不然主家可以随意打发。
“别误会,我不是真的让你卖身给我,只是走一个形式,真正跟我签的是长工的契约。你考虑看看。”她也真的只是给他出个主意而已,决定还得由他自己来做。
“乔姑娘,真的不是真的卖身?”元应听是听懂了,却觉得有点不真实,卖身还有假卖身的?
当然啦,卖身契不给官府备案,就不做数的,但却可以喝退你曾经的家人,真正约束你的是跟我签的长工契约。乔曦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卖身契的原委。
在乔曦的花落之后,长达一段时间的沉默,乔曦和君离宸互看一眼,并没有去打扰元应,有些事还得自己想通才行。
就连元应的大伯也没有吭声,他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但毕竟跟他不相关,主要还是要看侄子做怎样的选择。
相信侄子能够作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选择,毕竟关乎他以后的人生。
“乔姑娘我决定了,选择你说的来。”自己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他不发达手里都留不住钱,若是知道他有可能起来,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剥削他的道理,肯定会缠上来,若只是他们他也许会给一点,可别忘了家里还有好吃懒做的大哥大嫂,不是出产的小弟和弟媳,再让自己的银子去养着他们,他宁愿不要这些钱。“您看能不能先提前预支五十两,我肯定给你好好干活,不会偷奸耍滑,工钱也不用给,五十两就已经够多了。”一个月一两银子,五十两的话也要四年才能还清。
“确定了,不改了?”乔曦笑着问道。
“不改了。”
“那行,明天你过来卖身契和长工的契约,我会在长工的契约上注明五十两的,每个月的工钱是一两银子,从你正式上工后,四年你都将没有工钱可以拿,若是在这四年间,涨了工钱,多出来的你自己留着,五十两仍然按照四年来算。你看如何?”
“小的都听姑娘的安排,姑娘觉得合适那就肯定是合适的。”
“住的话就跟着你大伯住在这里好了,反正这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就当攒点人气。不过铺子可一定要给我看好了。特别是汤底的配料,那是绝对不能外泄的,不然我定会拿你是问,到时候你不要叫冤。”该给的井盖还是要给的,靓汤最重要的不就是汤底的配料么,这个一旦外泄生意定然会一落千丈,铺子都没法生存下去。
“不会,姑娘我一定会好好干的。”他哪敢得罪乔姑娘,大伯的主子可是京城来,虽然没有明着说他的身份,但他隐隐还是有些猜测的,惹得他不高兴了,他哪会有什么活路。
“等明天过后,我就教你如何配汤底,你可一定要用心好好学,我在这边待不了多久的,等我走了,以后就得靠你自己了。”乔曦将自己要走的话也直接摆上了台面,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学,就一定要好好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