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苦。
抬头看去，原本静谧的夜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飘下了鹅毛大雪，将整个万界之城覆盖在其中。
那些正在和猿骑兵厮杀的人类玩家刚刚接触到雪花，就立刻被冻成了一座冰雕，难以行动。
与此同时，无论是烈日当空的沙漠世界，还是剑与魔法的中土世界，又或是神仙鬼怪类的东方世界，以及赛博朋克的未来世界，等等等等，虚拟世界的各种场景之中此时都飘起了漫天的鹅毛大雪，刮起了呼啸的北风。
甚至就连这地狱之中，都有雪花从空中浮现飘落，同时刮起了阵阵阴风。
所有在虚拟世界中的意识体全都感受到一股来自心底的深深的哀伤，很多人当场难以自已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关押着七十亿自由意志副本的地狱之中，那些原本就已经精神崩溃的囚犯们全都开始大声哀嚎哭泣，仿佛是地狱之中恶鬼们的哀嚎。
沈锋此时面无表情，任由自己的泪水不停滑落，看着那些正在哭嚎的囚犯们自语道：
“这就是最高控制权限的威力吗？在这个世界里，最高权限者果然就是一个统治一切的神灵。”
他的双眼中虽然不停涌出泪水，表情却极为淡然，声音更是淡漠到了极点，让眼前的反派沈锋看得全身发冷，心中一阵冰寒。
此时反派沈锋突然发现，他对自己根本不够了解……
眼前这个沈锋心中所积攒的哀伤和愤怒，简直让他想想就感觉到彻骨的冰寒。
随后沈锋低头看了一眼眼前正在因为心中冰寒而全身颤抖的反派自己，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低语者，虚空之主，亿万意志，还有其他的那些所谓的高维存在，以及‘真实末日游戏’背后的家伙们，不过是一群滥用自身力量的自私者，而你，也不过是其中最为卑微的一员罢了，我向你保证，等我杀了你之后，我会将他们全部毁掉。”
反派沈锋眼睛一眯，颤声道：
“你想要做什么？你应该明白，凭你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一切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而且杀了我会同时杀死这七十亿人！哪怕他们只是意识副本，但在他们诞生的那一天起，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人，是真正的自由意志！”
沈锋突然咧嘴一笑，看着眼前的反派自身，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害怕了……我好像本来就不怎么大胆……不过你也明白，其实我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我只在乎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是什么让你连自己本来的样子都忘了？现在，告诉我，同时毁掉七十亿自由意志，在获得巨量逆熵的时候，还会发生什么？”
反派沈锋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突然用劝导的语气说道：
“你不是我，不应该走这条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回去吧，我可以帮你封闭你所在的平行宇宙，让你永远安全的躲在里面，那些高维存在也无法找到你……”
沈锋看了看眼前这个完全是另一个人的自己，嘿然一笑，说道：
“无所谓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沈锋轻轻打了个响指。
立刻，庞大的虚拟世界遵从他的指令，一道道数据流在虚空中浮现，开始毁灭这地狱中的七十亿自由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