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你身边,竟汇聚了这么多高手,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给我,唉……”
“噗……哈哈哈……”
邓太阿那重重一叹,让徐凤年没忍住笑喷了出来,连徐渭熊和青鸟脸上都浮现出了笑意。
呵呵姑娘破天荒的发出“呵呵呵”三声。
“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让老夫也乐呵乐呵。”说话间李淳罡掠空而来,落在城楼之上,饶有兴趣的道。
李飞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个人,想报恩却无从报起。”
说着拍拍李淳罡肩膀,赞道:“今天打得不错。”
李淳罡摆摆手,感慨道:“再打下去怕是就要输了,王仙芝底子扎实,悟性又高,修为稳步上升。”
“这些年来战尽天下高手,磨炼自身,我终究耽误了二十年,又少条胳膊,赢不了他喽!”
李飞道:“未必,最多再有半年光景,我送你一条胳膊,再传你上乘御剑之术,到那时即便不用出一剑开天门,你也能打赢他。”
李淳罡眼神顿时火热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只要半年?”
李飞点点头,正色道:“半年可断肢重生,一年足以滴血重生,到那时,我替你找回绿袍儿,帮你返老还童。”
李淳罡嘴唇紧抿,独臂握住李飞的肩膀,重重的捏了捏,对他点点头。
忽然,李飞神色一动,脸上再度露出欢喜之色。
他霍然转身望向西北方向,朝天朗声道:“骑牛的,既然醒过来了,还不赶紧滚来武帝城?大姐在这边。”
听到他这句话,赵宣素神色一动,掐指算了算,脸色就是一变。
完了,芭比q了,这老家伙回来,还能有龙虎山的好果子吃?
徐凤年先是一愣,随后双目暴亮,望着李飞道:“阿飞,骑牛的悟了?”
李飞笑吟吟的道:“刚才老李剑开天门那一刻,天道气息刺激下,他便悟了,此刻已然醒来。”
“此地事情皆已完结,走吧!回船上等骑牛的,不过这次他不是骑牛了。”
徐凤年好奇的问道:“不骑牛骑什么?”
“骑鹤。”
……
城楼下,李飞对邓太阿问道:“老舅有何打算?”
邓太阿看了看徐凤年,略一沉吟,返身走到毛驴身旁,从毛驴所驮的包袱中取出一个黄梨木匣。
走回徐凤年面前后,剑指一抹,木匣自行左右滑开,那规格跟后世的化妆箱似的。
滑开的木匣之中,露出十二柄长短不一,却都玲珑袖珍的小剑,小剑颜色迥异,最长不过中指,最短才及拇指。
他轻叹一声,对徐凤年道:“你娘当年孤身入皇城时,我人在东海之外,待我归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娘那一战落下病根,最终殒命,回想起来我愧疚至今,我欠你娘的恩情,只好报还给你。”
“这十二柄飞剑,也算是追随邓某一生,今日赠予世子。”
“邓某的飞剑杀人之术,全在此匣之中,能不能领悟得到,就全靠世子自己了。”
“这算是邓某先还了一半恩情,剩下另一半,他日有机会再还。”
说完将剑匣递到徐凤年面前。
谁知徐凤年并未伸手去接,反而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小心翼翼的道:“要不这飞剑,老舅还是自己留着吧!”
邓太阿眉头一挑,诧异的道:“莫非世子瞧不上邓某的飞剑之术?”
徐凤年连连摆手道:“绝对不是,只是我已掌握类似的手段,走出自己的路,再学老舅的飞剑之术,有些没必要。”
邓太阿缩回伸出的手臂,好奇的道:“是这样?那邓某倒要见识见识世子的手段。”
“咳咳,那甥儿就献丑了,还请老舅多多指教。”
徐凤年说完往旁边走出几步,双手朝天一指,一黑一白两道流光自指尖飞射而出。
流光飞出之后,立刻化作银光闪耀的绣冬和黑沉沉的春雷,在天上打了个转,便飞落下来,一左一右悬停在徐凤年两侧。
邓太阿只见徐凤年双手结了个手诀,两把刀立刻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
十六把刀绕着徐凤年的身躯缓缓盘旋,将他周身护得严严实实。
徐凤年尬笑着对邓太阿道:“老舅您看,我是玩刀的,这飞剑……您还是自个留着吧!”
说完这句话,手诀放开,十六把刀重新融合为二,化作两道流光没入他双手之中,回到体内。
“……”
看着这一幕,邓太阿嘴巴开合几次,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又看了看毫无异色的李飞等人,脸上竟浮起一层红晕。
“嘿嘿。”
李淳罡忽然嘿笑一声,上前几步,从盒子里拈起两把袖珍小剑,点评道:“这剑也太秀气了,颜色还那么艳,哪适合爷们使?”
“你这鉴赏水准怎么跟个小女娃一样?还是不超过八岁那种。”
“库”
温华鼻孔中喷出一个笑音,急忙垂下头忍住笑意,其他人要么别过头去,要么借着挠额头的动作遮住脸,掩藏笑意。
邓太阿满脑袋黑线,嘎声道:“要不李老剑神赐教两招?”
李淳罡把小剑放回匣子里,施施然道:“怎嘛?不服气?老夫打不过王仙芝,还打不过你?真当老夫比你多吃五十年饭,是白吃的?”
“那就请……”
李飞连忙打断道:“诶,二位二位,都是自己人,开个玩笑何必较真,这里毕竟是武帝城,场合时机都不对,要切磋日后有的是机会。”
李淳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洒脱得一塌糊涂,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有些小心眼。
虽说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但对于世人只知邓太阿这个新剑神,忘了他这个老剑神,还在武评榜上把他排在第八,邓太阿却是第三,实际上的第二,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所以他还真想跟邓太阿做过一场,为自己正名。
否则等半年后,绿袍儿回来,看到他掉到了第八,会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