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听的出神。
虞归晚等人也缄默静听。
阮岚鼻子一酸,突然很想那个总是气她到半死的臭姐夫。
明明那么坏,怎么就突然躺到了地下,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么?臭姐夫明明还很年轻的。
阮岚悄悄抹掉眼角泪水。
其实这些日子她也很伤心,之所以没心没肺大口吃饭按时睡觉,无非是掩饰内心的难过。
痛苦的人已经足够多了,总要有人成为太阳,带领痛苦者走出黑暗。
阮岚。
愿意做这一束光。
阮岚打起精神,略微嫌弃道:“姐,别听了,我们走吧。说书先生讲的太过夸张,平掉九王殿又不仅仅是臭姐夫一个人的功劳。”
“听完吧。”
阮棠温柔笑了笑,熟悉的温柔笑容明媚到让阮岚世界都晃了晃。
“啊,好……”
阮岚呐呐应道,心中狐疑姐姐大人莫非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阮岚思索之际,那一楼的说书先生也唱完小曲,在周遭一片遗憾与缅怀的叹息声中,向诸多看客抱拳一拜后,孤单背着包袱走出酒楼。
秋月城中有不少酒楼,说书先生在这家酒楼说完后,又去了另一家。
同样的一段故事与小曲,说了唱了整整一天。
而阮棠。
也跟着听了一天。
天色渐晚,在城镇最角落酒楼讲完今天最后一场故事的说书先生没有着急离开。
而是自掏腰包买了一盘下酒小菜,取出包袱中早已备好的酒水,默默喝着酒。
说书先生年纪很大,身着满是补丁的黑色长衫,看摸样已经六七十岁,体内没有任何灵气,是个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喝酒时也仅仅只是小抿一口,面上露出十分知足的表情。
他一边拍着长衫下的大腿,一边摇头摇晃,哼着那首唱了一整天的小调。
期间有不少沉迷于故事中的修士或普通人,主动上前交谈,老者也会笑着附和一两句。
只是对于他们额外的打赏,却分文未取。
“老先生怪的很,来此城三天了,每家酒楼都走一遭,讲清风大帝的事迹。不收打赏,不接馈赠,每场演出只收一片银叶子。”
店小二面上含笑,说道:“所以各位老爷们,就别叨扰老先生了。”
“原来如此。”
不少人恍然,不再多做无用功,遥遥举着酒杯一敬,说书先生也会回敬。
酒楼靠窗的位置。
阮棠一行人坐在此处,点的是两盘牛肉与一壶酒。
阮岚一边吃,一边埋怨道:“姐,跟着跑了一整天,吃完该回去了。”
“小姨,食不言寝不语。”徐依依糯糯道。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