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带上换洗衣服,在郑城住几天,好好挑一挑,找到合适的铺子,安顿好了再回来!”李小幺雀跃不已。
孙大娘子看着李小幺,笑起来:“你去做什么?你也懂这生意上的事?”
“大娘子不知道,要论会做生意,小幺可是大行家,当年在太平府……”李宗贵含糊了后面的话。
李二槐伸手拍了下李小幺的头:“小幺最会赚钱!简直跟抢钱一样,偏偏人家就是愿意买她的东西!”
孙大娘子惊讶的看着李小幺,李小幺胳膊抱在胸前,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谦虚:“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李宗梁笑着站起来,揉了揉李小幺的头,转头看着孙二当家解释道:“小幺一来生意上极通,二来,她看人看事,眼光也好的很。特别是那些衙门里的道道,她都通,明天不用赶早,让水生跟你们一起去,带足银子,要是看好了,不用再遣人回来说,二叔和水生商量着定下来就行。”
孙二当家忙跟着站起来,客气的答应了。
第二天直到辰正过后,魏水生推着李小幺,孙二当家带着姜顺才和赵五哥,一行五人,往郑城赶去。
进了城,在脚店里安顿好,五个人分成两路,李小幺和魏水生一起,孙二当家带着姜顺才和赵五哥,分头往李小幺圈的两处地方:衙门口和红香楼附近,去寻铺面。
魏水生无论如何不肯往红香楼那一带多走一步,李小幺只好跟着他去府衙门口的几条街巷闲逛寻铺面。
寻了两三天,几个人都看中了和衙门只隔了一条街的一个小面铺。
铺面很小,只有一间半门脸,一楼一底。可虽说门脸小,里头却非常宽敞,小口鼓腹。
李小幺看中的,是院子里两棵足有百年以上、却依旧生机盎然、吐满绿芽的银杏树,靠左边围墙,还有架粗大异常的紫藤。
李小幺站在院子里,着迷的看着那灿烂至奢靡的浓紫,那一大片深郁热烈的紫扑溢出来,从眼里流进心里。浓烈极了,也雅致极了。
若是夏天到了,这架紫藤花尽叶盛,银杏在上,紫藤在下,这一片浓荫,多少诱人,多么舒适!
到时候,就在这院子里,在这紫藤架下,放几张老旧的藤编桌椅,一只土陶瓶随意插上几枝野花,就是份难得的好意境,那些讲究风雅的文人学子,必定喜欢。
李小幺看中的是树和藤,孙二当家看上了的,是这个宽敞异常的大院子,和后面几乎算是全新的三间正屋,两间厢房,连上这些,这间铺子也不过只要二百两银子,照店主的话说,真是便宜到半卖半送。
李小幺拉着魏水生和孙二当家,坐进离铺子不远的茶坊里,喝着茶,打量着每天从这条街上经过的行人,有几个衙役,有几个是府衙后院出来的,有几个是往府衙跑着办各种事的……
几天看下来,李小幺还算满意,这条街上,开的有南北货店、文房四宝铺子、还有家书肆、一家靴子铺,一家帽行,府衙后院的买办、长随、婆子们,都是这条街上的常客。
张狗子和赵五哥遵李小幺的吩咐,跑了几天,仔仔细细的打听了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什么人,搬来多长时候了等等。
打听下来,都是些老门老户的人家,有几家,还算是书香门第,李小幺心里有了数,拿定了主意,和魏水生、孙二当家又仔细商量了几个细节,就拍了板,由魏水生出面,顶了这处铺面下来。
孙二当家算是魏家掌柜,带着张狗子和赵五哥,当天就搬进铺子里住着去了。
几个人在铺子的院子里,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依小幺的意思,把这铺子改成茶饭铺,以喝茶为主,再搭着卖些精致小巧的点心小食,这吃点心、做点心上头,李小幺还是很有几分心得,自诩可以指点指点铛头厨子。
商量好了,分了差使,各自开始忙了起来,孙二当家负责出去寻找合适的铛头。
李小幺和魏水生商量了,决定紧挨着两间厢房,再隔个小院出来,小院给孙二当家和张狗子他们住,前面往后,干脆接出个宽廊,再把门扩宽,打断门槛,把前面和院子并在一起。往后,晴天就在紫藤架下摆桌椅,若是落雨,就摆几张桌椅在宽廊下,听雨喝茶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