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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白雾的世界当中,抬头望不到天,脚底反馈回来的奇异触感,也叫人怀疑这里是否存在地面,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听不到丝毫的动静,就连自己刻意制造出来的声音,也在瞬间就被寂静吞噬。
如同是,被神所遗弃的末日光景。
许久没有这样的整活了,以至于我刚睁开眼的时候,脑子有点蒙,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一回生二回熟,再度来到白雾世界,就跟回到了自家一样,亲切的很。
和以往一样,认准一个方向一个劲的往前走就是了,当然,倒着走估计也行,就算倒立走估计也没毛病,随你喜欢,横竖不过是咸鱼剑故弄玄虚的恶趣味,玩腻了,它自然会出现。
但是这一次,咸鱼剑到是给我整出了一点新活儿。
那一成不变的白雾,随着一路向前,忽然出现了几番波动,慢慢聚散成了几抹如同泼墨般简单随意的轮廓。
又或许是我的错觉,就如天空上面的白色云团,有时候你心里想着它是什么形状,它在你眼中就是什么形状,存在感比较唯心。
无论如何,茫茫的白雾世界中,在我眼中总算有了点新鲜玩意,那些极其简洁的雾中轮廓,似乎组成了一幅幅粗陋的壁画,伴随着我一路走动,画面也在不断变化,有种小时后看连环画的感觉。
寂静无声的世界,也在雾中之画出现的时候,忽然多了一些奇异的声响,每当我停下脚步,想要仔细聆听的时候,声响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在漫不经心的状态下,才会突兀出现。
就算如此,也是时大时小,时有时无,语序似乎被彻底打乱过后再揉做一团,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就像是和尚念经,完全听不懂想要表达的意思。
似乎特地冒出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听个寂寞。
但不知为何,内心对这股声音的出现,却毫无理由的冒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包括眼前不断变化着的雾中【壁画】。
那轮廓简洁而凌乱,像是小儿涂鸦,又像是一坨马赛克,还像在180寸的投屏上对着敞亮的窗户玩像素游戏,不是八百度的近视眼,你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坨熊猫,对我这样的钛合金狗眼玩家更是不甚友好,有时候为了看清一幅,不得不退后几百米,距离拉的足够远,再配合钛合金狗眼,才能看清一二。
大致上来说,似乎先是一大一小,两个类人的身影在互动,互动着互动着,大的身影消失了,小的身影原地呆了一会儿,画面一变,雾气的轮廓线条稍微复杂了那么一点点,似乎多了些背景,经费居然上涨了?这是众筹了?
奈何背景一出,画面就更糊了,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能看见糊成一团的背景之中,先是一个糊的特别明显的东西在蠕动,来回的蠕动,然后在它身边忽然冒出了第二个蠕动之物,互动一番,第二个蠕动之物消失,第一个蠕动之物似乎长粗了一些?
又或者说,身上多了些什么?
总之很迷,从头迷到尾,一副还要继续迷下去的不自知样子,这要是国产动画,我宁愿去看一百遍梨花小虾。
撇开其他不去比较,人家至少还有极其先进的画面可以拿出来打一打呀。
什么?无关紧要的画面部分是外包,感人的剧本人设和优秀的思想主题才是国产原创?
还要出第二部?!
哪怕是在梦中,我依然惊出了一声冷汗,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已经穿越了。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回过头来看雾气的拙劣表演,竟多了丝丝的亲切感,那糊成一团的背景,小孩子般的简单涂鸦,好歹咸鱼剑也努力过了呀。
或许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吐槽,咸鱼剑或许难得的涌现出了一丝羞耻心,雾气被重新揉做一团,白茫茫一片,然后逐渐地散去。
露出荒芜的,宛如末日废土般的灰色世界,死气沉沉的天空和大地,空无一物,毫无生机,唯独那把半插在大地之中的长剑,化作了天地间的唯一。
“啧啧啧。”我例行的绕着咸鱼剑先转了一圈,全方位打量几眼,忽然发现了一个亮点。
“艾芙丽娜,你竟然长高了。”
“是这样的了。”咸鱼剑装模作样的轻咳几声,用满不在乎的炫耀语气道:“谁还没长个子的时候。”
“可你是一把剑。”我郑重提醒对方审视自己的身份。
“谁规定剑不能长个头。”
“我就没见过剑能长个头的。”
“那现在你见着了,开心不?空空如也的脑袋又涨姿势了。”
这咸鱼剑酝酿了一阵子,牙尖嘴利了不少嘛。
“你长个头我没意见,但是……”我好心提醒咸鱼剑:“你再这么【长】下去,下面的锤子差不多就要暴露了。”
很显然,剑是不可能长个头的,唯一的答案是咸鱼剑自个钻出了几分,再这么下去,它隐藏多年的锤子剑身份,大概就要藏不住了。
出土那一瞬间的书名,我都给它想好了。
不装了,摊牌了,犯贱……啊不,是扮剑多年的我,在末日冷宫里签到了一百万年后无敌,然后其实是个锤子。
你瞧,白金大神的范儿,不就一下子有了么?
“这个梗你打算用到什么时候?你不腻我也腻了。”
艾芙丽娜被我吐槽多年,早有了免疫,这阵子龟缩起来,大概又练了什么龟派气功之类的安神养生法门,声音少了几分人间烟火气,竟然玩起了高冷路线。
“抱歉我还真没玩腻,除非你现在就从土里蹦出来,用事实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