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陷入了思考,别人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先入为主的想法里,秦弈不给他们穿小鞋就不错了,看似和蔼的问话里不知道藏了什么意图,说不定是搞清楚他们的道道,方便针对性的折磨?
说实在的他问这些有个毛用,虽然听说他能炼丹,也和医宗之道不是一回事,对卜与算两道就更南辕北辙了,问了又能怎样?
不说他给不给小鞋穿,即使大家相安,讲道理西陵子等人也不服秦弈。
来个拎狼牙棒挥来挥去的逗比,领导他们炼丹、卜卦、术算?
搞笑呢。
一众同门都在给西陵子打眼色,西陵子终于忍不住道:“堂主问这些,是有什么打算?”
“哦,我是在想,让你们做内勤有点可惜啊,要怎么改造一下……”
改造……这词说得众人浑身发寒,西陵子脱口道:“堂主要让我们冲前面去送死,那也是堂主的权力。”
严殿主在旁边听不下去了,板脸道:“秦堂主一直和颜悦色,你们什么态度?”
西陵子对严殿主倒是很尊敬,行了一礼:“严殿主,他是个武修,辅修的又是琴棋书画,与我们之道有什么关联?问我们之道并无意义。”
言下之意就是要折磨我们索性直接说,别假惺惺了。
严殿主也不觉得秦弈能给这几系折腾出什么花来,便道:“身为堂主,摸清你们的能耐岂不是理所当然?”
西陵子不说话了。
秦弈忽然笑道:“你们不服我?”
众人都默认。当然不服你,大家是求道者,心中自有信仰,也就是有“道”。作为一个堂口当你下属忍气吞声也就算了,让我们炼丹制药搬东西看仓库甚至让我们冲前面去死也是你的权力,但道这东西是你这个门外汉能插足的吗,还改造……
西陵子慢慢道:“我们是战堂下属……堂主并不是医卜谋算宗主。”
秦弈笑道:“我却觉得我比天机子更合适做你们的宗主啊。”
一群人都斜着眼睛看他。
天机子虽然主攻的是谋算,但涉及了不少相应需求,比如卜与算,都是能替他的谋道增色的,丹药也是用谋的极好媒介道具。虽然也算有些强行扯一起的意味,怎么说也是有涉猎吧。
你秦弈和天机子比?怎么比?还更适合……
秦弈笑道:“你们不信?”
“堂主虽然会炼丹,可与我们不一样。”西陵子慢慢道:“或许堂主也有新丹方,据说曾给过西湘子一个锻体丹方?尝试不同新丹方对我们初期的提升价值确实很大,可堂主想必也是偶然得之,不可能掏出多少来。”
秦弈道:“如果我能让你服气,你就别二五八万地坐在这里,起来行个礼如何?”
西陵子断然道:“堂主若能在此道让我服气,别说行礼,便是给堂主下跪磕头也认了。严殿主为证。”
话音未落,就见秦弈掏出名册翻过背面,动起法力刷刷刷刻了一张丹方。
“我说了,堂主便是有些新丹方,也无济于……咦?”西陵子忽然蹦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丹方不说话了,那眼神先是惊诧,继而震动,最后变成了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