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道:“那时胸有成竹的淡定,虽然具体原因咱们不知道,但可以想象,眼前这个少年绝对不会怕鬼刃,更不会变成波旬。”
大汗问道:“这是为何?他不是波旬的转世吗?”
幻龙解释道|:“或许很多人都希望他入魔,许多人都设计令他入魔,只有他入魔才会变成那个魔罗,只有他入魔才会变成那个曾经的‘第六天魔王’波旬。但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件事,这件事便是他便是波旬的转世,这辈子是人,下辈子也是人,即便他入了魔道变成了魔罗,那也是他佐佐木小次郎变成了魔,那传说之中的‘第六天魔王’则永远消失在了过去的历史之中。”
大汉道:“应不会是这个样子,据我所知在佛门的蛊惑之下,安倍家的上代家督安倍小三曾设计陷害过小次郎一次,为的便是让他步入魔道,若他真的即便入魔也变不成波旬,那佛门苦心孤诣的逼迫于他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佛门吃饱了撑的不成?”
幻龙道:“也许是我推想错了,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他转念一想,,猛拍脑门,言道:“关于他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你都清楚?”
大汉愣了一愣,旋即尴尬一笑,“我嘛......你知道我虽然看起来憨,实际上我狡猾的很。”
“你啊你,藏得真深!”幻龙好似被摆了一道,心里不爽,原来真正的神人就在他的身边,他一直以为大汉并不是一个精细人。
大汉道:“不是我隐藏的深,而是你太自负了,自负能将别人看透。实际上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哎,还是被你给上了一课。”
说话间,鬼刃已经完全没了当初的样貌,现在的他已经几乎舍弃了人形变做了一个魔罗,她将长剑一抛,钻入云端,突然霞光万丈,又将天空照的通亮。
曝亮之后则是黑暗,稳定一段时间,天空之中竟挂着一个月亮。月亮殷红似血,带给人一种暴戾的、嗜血的情感。
小次郎两眼一直注视着月亮,心头开始起起伏伏,最终双眼也变做与月亮一般殷红的颜色。
这是他入魔之时的前兆,每次双眼变红都将步入魔道,这次也不例外,黑色的魔气自体内开始积累,慢慢的散发出去,与鬼刃一般在周身形成了一副铠甲,并逐渐在头顶上变成一只犄角。
那大汉瞧着这副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看来我猜的错了。”
幻龙道:“未必,我看他的眼神虽然变了,但内里仍旧留着些许清明。那是他自己的意志,也许这副清明能救他回来。”
大汉道:“但愿如此吧。”
小次郎抬头仰望,两眼望着天空之中的血月怔怔出神,迷迷糊糊之中他好似看见这轮血月之上有一婀娜多姿的女子在翩然起舞,上下翻飞的身影羡煞多少旁人,那清冷高贵又充满魅惑的身姿足以令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倾倒。
小次郎的血液随着女子的舞蹈开始跳动,一下、两下、三下,不知不觉的,浑身上下所有的器官,连同他的呼吸都被这舞蹈的韵律所带动。
而随着他身体节奏与舞蹈的韵律大成一致,他身上的黑气也越来越多,最终在头顶上生出了两个犄角,除了人类的外形和面容之外,再也看不出一点人类的模样,整个气息更像是一个魔罗,吞天噬地的魔王!
魔王气息一出,万物皆惊,更带着一片萧索肃杀之意。密林之中所有的动物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仿佛被点了穴。只有那大汉看出这些动物在小次郎入魔的一瞬间被夺走了性命,他们只是死的太过于突然,身体还来不及接受已经死亡的事实,故而保持了死时的状态。
大汉道:“造孽,造孽啊。”
说着,便想用‘开天斧’结束这一切。
幻龙拦道:“不可!!天地间‘开天斧’之灵所剩不多,悠悠岁月也许只剩下你一个,若是连你也死了,还有谁能代表这天地的意志。”
大汉道:“可若是如此,那魔王必将重新降临人世,六界免不了一场浩劫。”
“未必!你瞧,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变,虽然身体逐渐魔化,但他仍旧保存着人类的意志。”
小次郎确实还保存着意志,因为他放不下,放不下秦瑶、放不下朋友们,更放不下孙胜的死,也许正是这些执念令他不能完全步入魔道。
血月之上,鬼刃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她手中多出了一柄长剑,一柄吸纳无数灵魂的长剑,她在血月之上开始跳起了剑舞。
剑舞越来越凶狠暴戾,像是在战阵之上搏杀,而随着她的杀意逐渐的纯粹,小次郎的身体也越发的激荡,一声嘶吼如霹雳雷霆般划破夜空,吼声将空间破开,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
这下连幻龙也慌了,因为随着这一声嘶吼,小次郎的眼神之中再也没有半分清明,有的只有无尽的杀欲。
“坏了坏了,这下真的坏了!!”
见到这副情景,鬼刃心中兴奋非常,伴随着剑舞的终结,血月逐渐从天际下落,暗红的一片向小次郎压了过来,下落时的冲击波将周遭的一切夷为平地。若不是大汉用‘开天斧’张开结界,他们身下的那只巨龟可能早已被这血月给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