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大门照了进来,将灯火昏暗的房间里照的十分明亮,地上像是铺满了白霜,一片雪白。
在这片雪白之中,一个身着黑衣身材惹火的女子正一步步的向小次郎走来,她面上挂着怒容,却衬的她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上更加美的不可方物。
小次郎向后不住退去,鬼刃上前一步他就向后退一步,直到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好好的喝着酒怎么会看到鬼刃,况且鬼刃一直在灵台与我见面,剑也不在身边她怎么会出来?”
正纳闷时,但觉脸上一疼,一股火辣辣的灼热感充斥在脸上,“啪”的一声,将他的酒打醒了大半。
鬼刃扬起俏手刚给了他一巴掌,还未等小次郎反应过来,另一巴掌继续补上。
一个、两个、三个……一连二十来个耳光打的小次郎满地找牙,这酒也全醒了。
现在他确信了一点,眼前这个女子乃是真真正正的鬼刃,如假包换!挨了这么多耳光,他一点怒意也没有,反而开心的很,天下间简直没有比这件事更令他开心的了。
不过,她的力道确实大了些,小次郎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已经变得跟那农人差不多,成了一个猪头。
鬼刃扬起手来,小次郎下意识的躲闪,忽觉面上一软,两个绝大的肉球贴在自己的脸上,灼热而又湿润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后背。
鬼刃抱着他哭了,十分伤心。
“你怎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小次郎哀叹一声,轻轻环住鬼刃。
“我也不想,只是那时候心情沮丧到极点,况且我受伤极重,不知能活多久,所以……”
“所以你就撇下我独自一人自生自灭是吗??”
小次郎不敢再说,沉默以对。
鬼刃两手捧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泪水又止不住的从眼里流出。
“瘦了也糙了,你以前白白净净的,现在活像个臭男人!!”
“我本来就是个臭男人啊,糙一点有什么不好。”
鬼刃被他气的轻一跺脚,眼神中稍微漏出一丝发怒的神色,转而又变成无限怜爱,两只俏手不断的抚摸着小次郎的脸颊。
“我刚刚打的你疼不疼,伤的厉不厉害?”
“疼倒是疼死了,不过脸倒是不怎么疼,就是这心疼的厉害。”
话音刚落,鬼刃又给了他一个耳光,这次她似乎使出了极大的力道,打的小次郎身子整整转了一圈,似乎有很多小星星围着他转。
“臭男人,什么时候学的油腔滑调了??”
小次郎晃了晃头,这一耳光打的是真疼,比刚刚那二十几个耳光还要疼,疼的他龇牙咧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言道“你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我当了乞丐,见识的多了,这嘴皮子自然也厉害了些。”
“乞丐??你怎么做乞丐了?以你的功夫就算没有内力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一个人万念俱灰之下又怎会为自己的生活好好谋划,强如小次郎也是这般。各种苦楚与艰辛不足与外人道,只能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鬼刃也知他这些日子过得极其不易,神色略微黯淡,不过这反面情绪转瞬即逝,现在她又找到了小次郎,两人并肩作战,又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
鬼刃道“当日你重伤濒死,幸得安倍晴明所剩灵力所化白狐所救,再加上体内安倍有希子指点才得以从安倍家逃出。不过你伤的太重,即便你身体恢复力极其强悍却也难以恢复这么重的伤,故而他们去皇居之内寻找‘三神器’之一的八尺镜给你救治,谁知你竟这么仍下我跑了。”
小次郎惨笑道“我确实以为自己快死了,不过冥冥之中我看到了一个身影,是那人将我救了回来,还有两次‘鬼发妻’发作,应该也是这个人救了我。”
听了这句话鬼刃忽如被雷劈了一般,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抓住了小次郎的手,十分激动。
小次郎不太清楚鬼刃为何有这般举动,也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激动,当即问道“你怎么了?”
“你见到那个人了??”
小次郎点了点头,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便,那人身高不知几何,连脚底掌纹都如同峡谷一般深邃,也不知这样的大能怎么会认识自己。
鬼刃听后心中狂笑,甚至有些高兴的手舞足蹈。
小次郎继续道“那人也可变小,变做一般人大小,只不过他生的四首八臂倒是跟妖怪差不多……”
“嘭!”
鬼刃直接给他一个脑瓢,面上嗔怒,樱红的小口里喷出一句脏话。
“你他娘的对他老人家尊重些,你要叫他老祖!”
小次郎可没见过鬼刃发这么大的脾气,鬼刃虽对他暴力了一些,但大多时候都不动真格的,也不知她为何,就连言语之间稍稍对老祖不敬也会惹她这般恼怒。
看着鬼刃十分认真的神情,小次郎不敢怠慢。
“好好好,老祖。他也让我这么叫他,明明没有多大,还生的那般俊美邪异,为何要用老祖来称呼?”
鬼刃又给他一个脑瓢,这一下打的更重了,打的小次郎脑袋“嗡嗡”直响。
她厉声道“以后提到他你得尊敬些,抱着极度虔诚的心对他,明白吗??!!”
小次郎脑袋有些发懵,不知是被鬼刃打的还是本身对这件事有些懵,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尤其鬼刃这种又泼辣又有手段的女子更是不敢造次,只得乖乖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