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金太和银太不知道那男子要做什么,连佑京也想不清楚,施人恩惠还要答应条件,也不知道这个男子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金太和银太又回头望了望佑京,但见佑京稍稍点了点头,两人才同时问道“请问大人,需要我们做什么?”
那人捂嘴笑着,笑声逐渐尖细,听起来别有一番邪恶。
他摆出兰花指,浑身上下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只剩下女子的阴柔。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你们来说指不定还是一件好事,你想想,你们风餐露宿,饱受白眼,辛苦讨饭最后还不是有了上顿没下顿吗?若是有个机会,不仅今后衣食无忧,更有金银可以花销,岂不美哉?”
听他一说金太和银太心向往之,能够摆脱这样的命运乃是他们幼小的心灵之中极端的渴望。
两人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应了下来,却被佑京一声响亮的咳嗽打乱了。
金太和银太激动的浑身颤抖,忍不住问道“究竟是什么差事?只要我们办的来。”
那男子阴阴笑着,将兰花指放在眼前细细瞧了瞧,问道“你们说我这手指长得美吗?”
那的确是一根秀美的手指,如葱根般白皙、细嫩,笔直。金太和银太一口应道“美,很美!!”
“我这双手指已经快二十年没有沾染过阳春水了,我以前也是跟你们一样的低贱之人,现在虽也低贱不过日子却过得好得多……”
方才那老者长叹了一声,使劲摇了摇头,跺跺脚自言道“造孽啊!”
说罢,像是看到什么可悲之事,转身走了。
那男子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唾了一口骂道“老不死。”
金太抓紧问道“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差事,你倒是说说啊。”
那男子伸出双手,摸着金太和银太的小脸道“我这身份你们估计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毕竟是久走江湖之人,这点见识总该有吧。”
金太和银太彼此望着,不明所以,他们虽靠要饭讨生活,但除去日子过得贫瘠些并没有多么难熬,究其原因都是抚子在一旁全力照拂,所以,他们对这男子说的事情不大懂。
佑京在一旁听着,有些不好的预感浮现了上来,他跟朋友们一同闯荡的这一年曾有几次听说过龙阳之好,再看那男子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心中暗道“他娘的,居然是富人的走狗,一个靠着出卖自己男人身体,令人作呕的人!!”
那男子看金太和银太脸上露着迷茫,解释道“哎呀~这种事情怎么说出口呢,好难为情。”
他捂着脸,看似娇羞,实则令人作呕。
银太问道“我俩人不太聪明,阅历也不够,还请大人……明示。”
“哎呀~讨厌,就是那个啦,贵人们喜欢的,像我一样的男人。”
“什么???!!!”
金太和银太吓得变了脸色,已经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男子道“你们两个虽然低贱,好在生的还算不错,各有各的特点。那个女人嘛……面容也过得去,只要你们跟我走,到了广犬大人那里,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他口中的广犬大人乃是犬丸的表亲,现在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首席军师,在这片领地上还没有谁敢触碰他的逆鳞。
金太和银太久在这里活动,自然对他的名讳如雷贯耳。
他们掂量了一下,将自己身子缩了回去,既不愿应也不敢逃。
那男子又道“哎呀~!小朋友,你们靠过来些,跟我走吧,一辈子吃穿不愁,难道不比你们当乞丐要好上千百倍吗?”
金太和银太看他逼的紧了,使出浑身的勇气摇了摇头,两个孩子胆子大到敢在深夜里对抗狼群,可却对这个半男不女的家伙不敢有丝毫的违拗。
那男子又劝道“你们这样风雨飘摇的生活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就算不死长大了也至多去领主家里当个马前卒,连土地都没有,又如何生活?”
金太和银太想了一想,内心开始了挣扎。
诚然,跟性命比起来尊严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也见过为了生存而泯灭良心的事,或者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并且答应这个男子的要求并不会对别人造成什么伤害,获得一些酬劳又有何不可?
他们两人纠结于此,实在不知该如何选择,内心挣扎不止,甚至答应这个男子的要求能更好一些。
突然,背后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幽幽道“不不可!!!”
她声音虽小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决,两人回头一看,正是抚子强撑着身体说出一句话。
她跟金太和银太相依为命,过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两人心中所想,这两个孩子风雨见的还是太少,不知人间险恶,世间残酷。
佑京一直悄悄听着,正愁如何打消两人念头,毕竟心飞了即使人在也无济于事,没想到自己困惑的事情却被抚子简单一句话给解决了,令他着实欣喜。
那男子听后皱了皱眉,语气生硬了起来。
“你们当真不愿意随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