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这招石破天惊、动天泣地,由此威力全赖他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青坊主那一声爆喝并没有分了他的心神,可那威力十足的‘神竹剑’却不得不令他转身回护。
他乃是芦屋道满的躯体,是人类的血肉之躯,断然不敢凭借肉身抵挡青坊主的‘神竹剑’。
他右手急翻,一记玄雷轰了出去。
青坊主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雷霆,须臾之间那招满是威势的‘神竹剑’如镜般碎裂。
随即鬼切又一记玄雷打出,打在青坊主胸膛之上倒飞了出去。
九尾猫又本已放弃生念,看到青坊主重伤,一声娇叱化作人形,两指使出神通向‘鬼丸国纲’猛烈一击,借着反震之力射了出去,将青坊主揽入怀中。
‘鬼丸国纲’被她两指震的“嗡嗡”脆响久久不平。
九尾猫又眼噙泪水,伸出纤指擦去青坊主嘴角鲜血。
“你为什么这么傻!!”
青坊主被这记玄雷震裂了肺部,喷出一口大血。
“首领大人对我有……有知遇之……之恩。我、我舍了一命也要报答。”
“你真傻、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你又为何替我抵消?!!”
青坊主凄然一笑,“山高水远,任凭驱策。”说完青坊主便昏死过去。
九尾猫又痛苦哀嚎,极运全部妖力要与鬼切搏命!
“快将青坊主抛给我!要快!迟了他的性命就没了。”
一个半大孩童的声音闯入耳中,令她几尽癫狂的情绪稍稍缓和,透过泪眼望去,说话的正是当初在青坊主茅草屋中见到的半大孩子。
“你能救他??”九尾猫又问道,声音越发颤抖。
“你救不了我来,难道要他死在这里不成?”
九尾猫又脚步急驱,几个闪身飞到孙胜身边将青坊主放了下来,“你救,我看着!”
孙胜打眼一瞧就看出青坊主是被玄雷震裂了肺部,这与当初小次郎与右近拼杀时所受之伤如出一辙。
他也不废话,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翻开青坊主的衣服就要下刀。
这一举动给九尾猫又吓了一跳,翻手一掌将孙胜拍翻在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疗伤啊,你看着他死啊。”
九尾猫又两眼一瞪,似笑非笑的看着孙胜。
“你当我是个孩子吗!!你这分明是要杀了他!”
孙胜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说道“中华医术博大精深,你理解不了也正常,我现在内力全无神通全失,我若有害人之心你随时便可以要我性命。”
九尾猫又看青坊主满面煞白,一口气喘了半天也没喘上来,她心下虽然狐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全付交予孙胜。
鬼切本想在看看戏,不过他更急于跟九尾猫又比试,忍耐了一会儿终于安奈不住。
“小鬼,你要医治多久?”
孙胜瞟了他一眼,划开青坊主胸膛,“没三五个时辰完不了。”
“三五个时辰?!!那我可等不了。九尾猫又,来来来,咱俩在比过。”
九尾猫又本就想死,全然不将自己性命记挂在心上,那冷漠的背影颇有要杀就杀悉听尊便的感觉,此刻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青坊主的身上,胸膛划开之后果真见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散布在青坊主身体上。
鬼切自己惹了好大的没趣,手持‘鬼丸国纲’一刀斩来,却见黑光一闪,又听一声金属之音,刀斩一半被生生拦了下来,正是小次郎挥剑抵挡。
“狗东西敢拦我?!!”
小次郎怒道“乖孙子骂谁??”
“乖孙子骂你!!”
小次郎顽皮一笑,挽了个剑花将剑收了回去。
“不错,正是乖孙子骂我。”
这可是小次郎跟孙胜学的骂人话,当年孙胜游历中原听得江南一带孩童斗嘴时说的气话,他学了过来有日用在了跟笕十藏的抬杠上,小次郎觉得有趣也学了些,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芦屋道满乃是六百年前的阴阳师,他们这里民众本就开化的晚,加之芦屋道满醉心于阴阳术不善口舌之辩,自然拿这江南孩童斗嘴之语无可奈何。
他越想越气,热血冲上了脑顶,戟指骂道“小子,今日就算我杀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小次郎办了个鬼脸,贱兮兮的看着鬼切,一招‘秘剑燕返’突然斩来,施招同时不忘问道“乖孙子要杀了谁?!!”
鬼切气急败坏一时忘了神通,随手格挡回道“乖孙子杀你!”
那‘你’字还未出口,他已意识到自己又着了道,小次郎又跳又笑极尽搞怪之能事。
“对对对,正是乖孙子要杀我。”
这一下真把鬼切给惹毛了,他眼睛死死盯着小次郎,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双足猛踏又冲小次郎袭来。
他来的凶猛,小次郎却仍不改顽皮本性,开口问道“谁是我乖孙?”
鬼切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攻击之时,时刻提防小次郎的话语,又忘了施展神通。
他本不想还嘴,可那高傲的性子又不甘人后,回道“小崽子!我是你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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