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安倍玲子脸上又是一阵潮红低着头不说话了。
她知道刚刚是她自己会错了意,误以为笕十藏要对他图谋不轨,此刻知道原委脸上更加红了。
笕十藏哪里晓得女子心中的多番思绪,女人心海底针,哪个男人要说他能够看透一个女子,这人多半是个疯子。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猜的人。
笕十藏年纪尚小自不懂这里面的道道,看到安倍玲子扭扭捏捏的模样,自己也别扭了起来。
他憋了半晌才开口道:“这这衣服你要是不要,虽然破旧了些,总比你一身树叶好得多。”
他这话说的太直、太硬,简直连一丝丝的温柔都没有,登时将安倍玲子心中的一团旖旎扫却一空。
她狐眼一斜,张口骂道:“滚!”
“女人果然都是不讲理的!”笕十藏随口嘟囔了句转身便走。
玲子看到他走的毫不犹豫,猛一跺脚慌乱叫道:“你你回来!”
“你要我滚就滚,要我回来就回来,凭什么?!”
“你”
安倍玲子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可她看到笕十藏仍旧远走心中十分慌乱。
她心里骂道:“这个白痴,我叫你滚是不要你走的意思,你怎么听不懂呢?难道女孩的心思你半分都不懂?”
她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办法对付这个呆头呆脑的少年,银牙一咬叫道:“我错了,你回来吧。”
“你错了?你哪里错了?安倍家的二小姐怎么会错?”笕十藏憋着气,说话毫不顾忌。
安倍玲子低着头,怯生生的跑了过来。“我误会你的好心了所以说了重话,你别怪我好吗?”
“这”
笕十藏大出意料,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搅蛮跋扈的二小姐、这个曾经视穷人如畜生的二小姐此刻会如此诚恳的道歉,一时之间又定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的心被安倍玲子那一对狐眼盯的“碰碰”直跳,简直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面上发烫、手心冒汗、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要晕死过去。
安倍玲子看着他又楞在哪里突觉好笑,“你这人呆头呆脑的,原谅的话也不会说吗?我都这么道歉了,这辈子还是头一次”
她这话说的不是撒娇胜似撒娇,笕十藏听了这话心中燃起一团火热,这股火热烧的口干舌燥不能自已,结结巴巴回道:“你你在这那个等着,我去去去去,去四周看看找些食物和水就来。”
说罢扔下衣服头也不回灰溜溜的跑了
安倍玲子心中笑着,“这个人倒是有趣的很。”
她将身上的树叶退去又跑去海边拿起笕十藏的衣服比量了起来,只不过她怎么比量都觉得这件衣服小的可怜。
按说笕十藏跟玲子年纪相差并不多,甚至他还要比玲子还大上一些,只不过女子发育较男子要早便使得笕十藏衣服十分瘦小。
而且忍者为了执行任务将衣服做的既修身又耐磨,其它地方还好,就是胸口又紧又绷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不过这件衣服总比那些树叶要强得多,玲子穿在身上看着自己在礁石水湾之上的倒影十分飒爽,心里反倒高兴了极了。
她用手轻轻捧起一些海水将面上的污泥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倒影恢复了一丝往日的神采竟在心中自问道:“我这容貌,能配得上他吗?”
她素来以容貌自负,此刻想到笕十藏却不禁自惭形秽了起来。女人啊,女人,也许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漏出这般的自卑。
海风吹拂、波浪点点,海水打湿她的秀发更显娇媚,她低头沉醉、沉醉在这片海风之中也沉醉于自己的想像里。
她想了许多,甚至想到了将来跟笕十藏喜结良缘、共结连理。
正当她发愣的时候笕十藏回来了,只见他一脸丧气的瘫坐在地上抱怨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他说话几带哭腔,显然是失望透顶。不过对于安倍玲子来说此刻却是极好的,她心中正满是憧憬,在这孤岛之上只有笕十藏一人便够了,其它的她都不在意。
她甜甜的想着、甜甜的念着,轻轻走到笕十藏边上靠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令她开心的了。
煞风景的是,笕十藏却开始了他的碎碎念,他“叨叨叨叨”的说个不停,令玲子心中的一团甜蜜化为消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净说些丧气话,咱们不是还平安活着吗?”
笕十藏道:“哎,说是活着却又跟死了差不多,这里是一座孤岛,孤岛你懂吗?”
“孤岛?”
此刻这‘孤岛’二字将玲子拉回到现实,他们逃离胧车之时并没有多做打算,自然没有考虑落到小岛之后的问题。
笕十藏这一提起,又让她劫后余生的心跌落谷底,不禁两眼一红又要落下泪来。
便在她将哭未哭之时,笕十藏大叫一声,显得极其愉悦。
玲子问道:“你高兴个什么劲?”
“天无绝人之路,你看我身上这些背包,里面有这么多龟妖的肉,足可让够咱们吃上几天。”
玲子心头也是一震,这的确是少有的好消息,不过她刚一振奋又低落了下来,“吃的是解决了,水呢?”
的确,被生生渴死的滋味还不如直接掉海里淹死来的痛快,此刻二人又愁云满面,连动都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