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刃却摇了摇头答道:“不能,至于如何帮你到时候你自会知晓。你近些时日出山历练,心境增长颇为迅速,于天道感悟也到了一定境界,这才让我俩见到了,至于其他的事恕我还不能相告。”
小次郎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一个声音在唤他。
身处心莲之中身体之上的诸般感受居然比平时还要敏锐,心念一动便知时辰已到,秦瑶来唤他出门。
鬼刃嫣然一笑道:“这女子倒是颇为照顾你,是个不错的人。你快回去吧,以后千万别把我再给扔了。”
先前与右近、左近两兄弟战斗时小次郎曾两次仍下‘鬼刃’,心中十分歉疚,红了一下脸应声道:“再也不会了,以后我撒尿拉屎都带着你,绝不再将你扔下。”
鬼刃骂道:“谁管你撒尿拉屎!反正以后刮胡子、削头发、杀猪、烤肉、劈柴可别再用我了!”
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小次郎呆傻的很,这一柄‘鬼刃’当了许多工具,对于‘鬼刃’这等世间一等一的神器来说,实在是大材小用。
鬼刃又看他面上翻红,痴痴的盯着自己便问道:“你是想看我面目?”
小次郎羞红了脸说道:“你面上这么多黑气,都看不清你本来面目了,能让我看看吗?”
鬼刃嗤笑道:“世间男子还真是一般心思,你看完可得赶紧回去,否则试炼可赶不上了。”
黑气逐渐散去,逐渐漏出鬼刃的面容,小次郎凝神看去,心中大惊说道:“你竟是……”
结衣见秦瑶去小次郎屋内时间有点久,前去寻她,她刚出口喊了一声“瑶儿”便即住口,捂嘴而笑自言自语道:“莫非这两人情之所至嘿嘿,我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她刚转身要走,就听到秦瑶呼喊道:“结衣,你快来,公子他似乎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还是你在献豆町这么久什么也没学。”说着便推门进了屋内。
只见秦瑶满面飞红,娇怪道:“什么学不学会的,你想哪里去了。”
结衣看到秦瑶衣衫工整面色既羞且急,小次郎盘膝而坐将‘鬼刃’平放在膝上,头顶不住冒着热气,脸上时不时漏出淫笑忙问道:“他怎么了?一直是这个样子?”
秦瑶点了点头,“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这是在练功?”
结衣伸手往小次郎额头摸去说道:“以我修为看不出他究竟如何,额头温度似冷实热,莫不是他练功走火入魔了?”
她大声唤道:“孙胜,你快来看看你小哥哥是什么情况。”
孙胜此时正与笕十藏在意念之中模拟与式神对战的情景,听她一唤顿时缓过神来回道:“来啦!”扯着笕十藏就往小次郎屋里跑。
结衣见他满头大汗随口问了句“你刚刚也在练功?”
笕十藏看孙胜整副心思都在小次郎身上替他回道:“我们刚刚在演练,想想怎么打败式神。”
结衣点了点头,又对孙胜道:“你看看他有什么异样?我刚刚摸他额头热中带寒,似乎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孙胜凝眸而视,但见他呼吸均匀,面色如常未有一丝走火入魔的模样,又伸手摸了摸小次郎的脉搏和额头,竟是冰里带热的感觉。
他皱着眉头思虑一下说道:“我也看不出他究竟怎么了,但我肯定不是走火入魔。”
“为何?”
“修习内功,行出差错才会导致走火入魔,小哥哥内力全失想走火入魔也不能啊。”
结衣没趣的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我这不是担心他吗。”
秦瑶说道:“不怪结衣,是我发现公子这样才唤她的,孙大夫你看看能不能给他唤醒。”
孙胜从胸口拿出银针,攥了一根最长的捏在手中说道:“我也不知道小哥哥淫笑什么,我先用银针刺他人中穴试试,若是一刺不醒我再试别的招。”
他这般说着,哪知小次郎突然之间叫了起来“你别打别打,我就说你生的美你打我做什么。我错了不行了,我再也不摸你脸了”
众人见他醒来都以为他是被孙胜那根长长的银针吓醒的,哪知他说了这么一段话,似有无限旖旎,娇羞打闹。
结衣啐了一口骂道:“我当你走火入魔了,害的我们白白担心一场,原来你这憨货春梦了无痕不忍醒来,算我们多余!”
小次郎向众人面目看去,有人生气、有人失望、有人尴尬、有人发懵,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正尴尬时,秦瑶满脸失落的对他说:“公子,时辰到了,咱们现在该去齐神町了。”
“秦瑶这围解的好啊!”小次郎心想着,但看向秦瑶面色十分失落也知道刚刚那番话语着实伤到了她,干咳了两声说道:“方才这个”
他想安慰秦瑶几句,可实在编不出瞎话,秦瑶却柔声道:“公子,没事的,咱们还是好好应对内门试炼吧。”
小次郎只怪自己太过花心伤了秦瑶,也不知该如何宽慰于她,想了半天也只能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随她一起走了。
齐神町相距前院仅有一射之地,五人缓步而行不出半刻便已赶到,他见安倍家众多内门弟子均在地上坐着也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又过一会,安倍小三携着安倍我孙、安倍多喜、安倍玲子、安倍少愁并着若干亲传弟子进入町内。
小次郎几人见了他们,依照礼节与众多内门弟子一起鞠躬行礼。
安倍小三眯着一对狐眼扫视而过,目光扫到小次郎面上时先是轻轻一笑随即立刻板起脸问道:“来了?!”
小次郎缓行一礼回道“来了!”
二人对话极为简短火药味十足,安倍小三递给我孙一个眼神,我孙立时心领神会。
“下面我安倍家内门弟子试炼正式开始,在坐的各位都是本门精英,彼此试炼旨在相互切磋相互进益,不可痛下杀手!”
众弟子齐齐一躬俱答到:“是!”
我孙又道:“此次试炼与往年不同,本次有五人来自武田家,大家既不可伤了两家情分也不可让人小视了我安倍家。比试之时不必留手也不可伤人,都可明白?”
众弟子又是齐身一躬。
我孙刚要继续却被小次郎打断道:“管家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应允。”
我孙心念急闪,心想“莫非这人来都来了,还打退堂鼓的主意?”他这次可看不懂了,眼睛急忙瞟向安倍小三。
安倍小三也与他是一样的神情,满脸的疑惑,但他毕竟是安倍家族的族长,开口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小次郎躬身行礼,说道:“我对方才饭堂之态倍感愧疚,还请安倍大人不要怪罪。我等五人之中,上结衣和秦瑶乃是女子,孙胜尚是个孩童,且井上结衣身体有伤、秦瑶不会武功,还请安倍大人免了这三人的试炼。”
笕十藏也想随声附和,但他自知以自己忍着这等贱民的身份,在极重阶级地位的安倍家实在没有说话的份,故而只能满眼期待的看向安倍小三。
安倍小三心中思忖着刚刚已然在众人面前羞辱了井上结衣,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至于秦瑶他本就没有看中,参不参加也无所谓。
至于这个孙胜按理说他还是个孩子即便不参与试炼也无关大雅,可他为玲子出的这口气还未净,况且他乃是安倍我孙推测的那个‘神医’,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放过这次试探的机会。
他稍稍一琢磨便有了说辞,“井上结衣乃是丰臣重臣,自需要安心养伤,另一个女子既然不会武功也无需参加试炼。至于这个孩子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听玲子说他的功夫俊俏的紧,而且我安倍家也有许多少年英才,正可以与之切磋,武田君你意下如何?”
小次郎听后略一踌躇,他不想孙胜在此犯险正要想方回绝,却看孙胜面色十分坚毅,面目之上颇有风萧萧兮、背水一战之感。
小次郎被他情绪一激,心中也荡起豪迈之情,慨声应道:“好!就按安倍大人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