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百人放完弩箭连忙后退,后面又是一排整整五百余支弩箭腾空而起。
大周弩机战法,三段连射。
赵武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这出来的两百余人留下了。
由于这二百轻骑行进之间比较分散,所以赵武选择了分成三次每次各五百强弩来进行抛射。
当王阳、夔安听到截然不同的弓弦和羽箭破空之声时,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当他们想要开口已经晚了。
“退!”
“快退!”
两百轻骑想退,但南军的强弩不想给他们机会。
连续三波五百余只的弩箭,将这二百轻骑的前路和后路尽皆覆盖堵死,漫天箭雨,无处可逃。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密密麻麻的弩箭从浓厚的白雾中扑下,钻入自己的身体。
连串的惨叫和战马悲鸣之后,整整两百骑,包括人马尽皆被射成了刺猬,没有一个人逃出这突然而来的三波强弩袭击。
浓郁的血腥气息在静谧清晨的白雾中弥漫,似乎连原本的白雾都带上了血色。
……
——
“轰……”
刚刚渡过白沟河的赵天麟似乎听到有千军万马之声从上游之处奔腾而来。
赵天麟面色如常,但心中已然是惊骇莫名。
他派出了巡逻骑兵,沿着白沟河的南岸一路向西,检查其上游,根本没有垒坝蓄水之地。
此时的赵王军怎么可能突然引来洪水呢?!
只是他身为大军的主将,不能露出惊慌之色,若是主帅惊惶失措,必然会影响其他的将士。
“那是什么?!”
“是水?!”
“快跑啊!”
正在渡河的士卒,被远处滚滚而来的大水吓得四处乱窜,离岸边较近的士卒,挣扎着爬上了岸边。
但正在白沟河中的士卒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霎那间上游滚滚而来的大水将正在河中的平靖军士卒吞没。….
寻常的大水将人吞没便少有生还之机,而现在更是寒冬腊月,被如此寒冷彻骨的大水吞没,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这滚滚不绝的水,吞没渡河的将士,也将赵天麟的兵马截成了两段。
不过好在有这一场大雾,掩盖了赵天麟渡河的进度,让设局者没有办法精准地掌控时机。
赵天麟的十万大军已然渡过的七万八千余人,主力兵马已经渡河。
此时的赵天麟虽然军备整齐,但只有粮饷尚在河对岸。大军士卒不过带了三天的干粮。
此时,背水列阵,退路已断,破釜沉舟。
因为主帅尚在,使得平靖军并没有乱作一团。
在赵天麟的鼓舞之下,七万八千人很快便恢复了士气。
“赵王军的精锐兵马已然折在雁门之外,现在无兵武将,只能以河水阻敌,我等今日,破釜沉舟,誓擒逆酋朱楷,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杀!”
“杀!”
“杀!”
……
——
赵王大营之中,赵王正在可惜。
“哎,天公不作美啊!若是没有这场大雾,我能够让赵天麟的大军,兵无战意!”
赵王下令开闸放水还是晚了一些,否则平靖军的处境会更加不妙。
赵天麟已经预见到赵王可能会有水攻,他派出了数队轻骑侦查白沟河的上游。
赵天麟可以确认,上游根本没有赵王的人在筑坝蓄水。
这大水似乎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战争对垒,双方主将的博弈至关重要。
赵王料到,赵天麟会防备水攻,所以他没有在白沟河上蓄水筑坝,那太过明显了。
所以赵王选择了在别的地方蓄水筑坝。
大清河与白沟河一般,都是海河之支流。
在某一段河道上,二者几乎是完全平行的,大清河距离白沟河最近的地方,不过三十来丈。
赵王于是便想到了以大清河之水,引入白沟河之中。
原本水量枯竭的问题也解决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其这个办法绝对的隐秘,大周的巡哨难以发觉。
在大清河筑坝截水之时,挖掘了一条从大清河通往白沟河的河道。
大清河与白沟河最近的距离,不到三十丈,人力挖掘之下,只需三日便可形成河道。
而一座土丘正好挡在了赵王军那些土工作业的士卒身前,使得大周的巡哨游骑根本没能察觉着其后的情况。
河水不绝,赵天麟所部暂时和主营没有办法进行交流,他们的来路已经被截断了。
只余奋力一战,血勇一搏。
不说活捉赵王,就算是能够攻破赵王叛军的大营,这些事情也都会变得无碍。
赵王叛军的粮草,就是我的粮草。
有了足够的粮草,就可以坚守待援助。
“报!王爷,由于天气雾气浓重,导致我方无法统计敌军伤亡。然开闸放水之时,河中士卒尽皆被洪流吞没。南军应该是损失惨重,士气大跌。”
赵王尚未开口说话,一旁的李文弼就率先严厉地斥责道,“此乃大军交锋,行军打仗,不是你们过家家!什么叫应该?!难道让我军大将靠着应该去打仗吗?!”
赵王原本是想要发怒的,但李文弼率先发火,倒是让赵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儿!!
“罢了,”赵王摆了摆手,“这此雾气乃是天时,人力难违,就不要苛责他们了!传令大军,严阵以待!赵天麟,应该就要来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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