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为什么要杀害朱大人?”
赵清河面无表情,仿佛死的人和他毫不相干,冷冷道:“昨夜你擅闯县衙,所为何事?”
“第一,朱大人并非我所杀;第二,我进入县衙,是因为有人以厌胜之术暗害朱大人,我是为了救人。”
闻言,赵清河神色一变。
“你说的可是小柔?”
“不错。”
张炎面无惧色。
昨夜将小柔押入大牢的两名衙役也在现场,他们身为目击者,能够证明张炎进入了县衙。
而后朱海光被杀。
他自然脱不掉干系。
“传小柔。”
赵清河下达命令,顿时有捕快前往牢房,去押送小柔。
如今整个朱河县,无论明里暗里,最大的掌权者,都成了他赵清河。
他的命令,自然无人敢违抗。
不多时,捕快去而复返,惊恐道:“大事不妙!小柔畏罪自杀了!”
张炎心头暗惊,这是准备来一出死无对证?
他不禁看了赵清河一眼,对方依旧古井无波,神情微妙,俨然一头老狐狸。
“不过小柔留下了遗言,上面说,她与收尸人张炎珠胎暗结,二人为了苟且之事,密谋杀了朱大人。”
捕快拿出一张布满血迹的绢布,上面有血书字迹。
“果然是狗男女,该去浸猪笼!”
“奸夫荡妇,不得好死!”
“……”
四周的辱骂声纷纷涌入耳中,张炎双眸微闭,竟觉得一切都变得有趣起来。
“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手段?”
张炎嗤笑起来,静静地盯着赵清河,叹息道:“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敢不敢让我来验尸?”
话音刚落,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一个杀人疑犯,也能验尸?
赵清河端起一杯清茶,从容地饮下一小口,对眼前的喧闹不闻不问。
“典史大人,仵作赵川南求见。”
“让他进来。”
赵川南腰挎铁箱,缓缓走来,路过张炎身旁时,眼底掠过一抹惊愕。当他的目光触及朱海光的尸体时,顿时眉头紧皱。
“赵老先生,别来无恙。”张炎露出温和笑意,他对赵川南一向钦佩。
赵川南疑惑问道:“张老大,这是何故?”
“他们说我与朱大人小妾通奸,合谋杀了他,小妾认罪自杀,如今死无对证。”张炎云淡风轻,缓缓道。
“凡事要讲证据,老夫定会为你查明真相。”
赵川南神情郑重无比,喃喃道:“若张老大是清白之身,老夫愿意助你验尸,洗脱嫌疑。”
“够了!”
赵清河将茶杯稳稳放下,没有一丝茶水溢出,冷冷道:“身为凶犯,有什么资格为自己翻案?”
“谁说不可以?”
一直在旁观的天一道人,终于忍不住上前,手中出现一枚黄金令箭,厉喝道:“此乃天符令箭,见它如圣上亲临!”
“县令朱海光被杀一案,张炎是有嫌疑,但不妨让他为自己洗刷冤屈,我们在一旁观瞻,也不怕他做什么手脚!”
众人见到天符令箭,纷纷下跪。
即便是赵清河,也只能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