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已知的,道宗、武夫、蛊族、巫门、尸修、鬼修,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
张炎十分疑惑。
他突然想起了那位豢灵人,如今还扔在冥川之底,修的也是巫门之法。
“我且问你,豢灵人属于几品?”
“六品,称得上是大巫师了。”少女连忙回答,为了活命,不敢有半点隐瞒。
她浑身被法力封禁,张炎转瞬之间,就能让她一命呜呼。
“前辈放心,只要小女停止祭拜,咒术便会失效。”
“就这么简单?”
张炎疑惑,声音依旧冰冷:“死气已完全渗透体内,和阳气缠绕,仅仅是一丝丝抽离,怕都要一年半载吧?”
若是晚来三天,死气入魂魄,朱海光就没救了。
“一旦停止施咒,死气就是无源之水,朱大人细心调理身体,只需三五个月,就能令生机恢复自然。”
张炎点了点头。
他知道,人体所蕴藏的生机是极为神奇的,就如火种一般,只要没有灭绝,就能死灰复燃。
隔空取来烛火,将墙上画像点燃,一缕缕死气顿时受惊一般,四散逃离。
张炎将门窗打开,任由幽暗死气散入外界空气之中。
“随我走一趟。”
单手一挥,少女便被凭空摄起,随着张炎朝门外而去。
“前辈,我也是奉命行事!”少女连忙焦急道:“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的事啊!”
张炎不予理会。
县衙大堂。
朱海光依旧在仔细查验每一页案牍上的记载,原本无比疲惫的他,此刻突然觉得呼吸顺畅,筋骨活络了一些。
头顶上的牌匾,有玄清之气落下,悄然涌入身体,将一丝丝死气缓缓驱逐。
他顿时打足了精神,继续查阅。
“本县关于磺山的记载,是从乾武元年开始语焉不详的,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人抹平了这些痕迹。”
“那一年,内乱初平,辽王登基,改元乾武……”
朱海光喃喃自语,脑海中反复咀嚼,顿时大惊失色!
他浑身冒起冷汗,不敢再细想下去。
当年因为那件事的牵连,不知掉了多少脑袋,甚至有人被诛了十族!
如果闻香教真的与那件事有关,以他们在朱河县造成的动荡,以及当今圣上的脾性,朱河县整个官场,都要被清洗一遍。
到时候,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想到此,朱海光连忙找来一个麻袋,将所有案牍放入其中,准备找一处隐秘之地焚毁。
县令这个位置,已然成了烫手山芋。
可天大地大,又哪有他半点藏身之处?
朱海光拎着麻袋,刚要出门,迎面就遇到了赶来的张炎,以及身后被拘禁的少女。
“朱大人,别来无恙。”
张炎话音一落,便将少女扔在地上,冷冷道:“是我来说,还是你自己交代?”
“我……我自己说!”
少女匍匐在地,抬头望着朱海光,已是面如死灰。
“小柔?”
朱海光疑惑地看着眼前一幕,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大人,小柔不该听信赵典史,对你行厌胜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