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望着她,复而将冷淡视线挪向了她掌中已呈死态的鬼魅,淡淡道:“瀛洲的好杀手,魏国公府的娇弱世女,险些将我也掀翻了去呢。”
江迟抿了抿薄薄玲珑的唇,面上一派的唏嘘,悄悄将那鬼魅向自己腰后塞去,一双灵动的眸机智的瞥到了他身后一抹可疑的幽黑影子,不免暗下咬牙切齿。大言不惭的道:“我们见过的。”
谢临歧不回答,伸出一只温润如佛玉的手淡淡掻了掻身旁之物温热的下颌。
江迟颇为沉痛地望着它,它连一个眼神儿都不乐意给她了,满眼尽是旁边那个人影。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好看了一点,比她自己像个人了点?
谢临歧不点破她此刻为何不在魏国公府,反而是在这处偏僻的宅院。三年之前的那次惊艳一瞥,突然使他意识到,兴许魏国公府的这个次女,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纯真愚昧。
江迟淡然地捏碎鬼魅,感觉到一阵臭烟掠过,旋即如一团软绵流云似的脚步轻盈,无辜微笑着:“啊。世子殿下,你也是来此处遛弯消食的么?好巧,我也是。”
谢临歧极其无语的望着她自言自语,还挺欢乐的,就是这股不要脸的味儿真的一点都不像一个正经的姑娘。
俄顷,谢临歧颇为‘善意’的绽出一抹清浅如月影,刹那封冰化海、暮烟成熹微,一切都明晰澈透了起来。
他微笑着,道:“是,遛狗。”
江迟无辜甜蜜的笑容刹那面无表情,眼神幽透了起来,幽着清丽的嗓道:“您这狗,挺丑的啊。”
天禄闻言扭曲着狗嘴瞪她,若不是谢临歧的一只手此刻正按压在它温热的后颈之上,制止住它暴动,江迟早就欢呼着牵它跑了。
江迟很纳闷,她真的很纳闷。她就是去破开一处鬼魅的巢穴,为什么她养了三年的狗轻而易举地就叛变了呢?而且比她叛的还早,太可恶了。
谢临歧却是颇为惊愕,饶有兴致的望着她。“你不怕我?”
江迟袖手,微笑唏嘘着:“怕啊。怕您老儿向我阿母告状去。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半夜不绣花等死,出来遛狗疯玩儿,还被洛阳最为骇人的‘玉阎罗’给逮……”
她突然噤声,沉默了一下,方不确定地耀着晶亮如水的眸疑惑问谢临歧:“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谢临歧头一遭心平气和,头一遭见到这么自来熟欢乐的人,颇为气定神闲的应着点首。
“你是说了。演的太假,裴星语没教过你怎么演的逼真自如么?”